🧣香芋羊咩
afd & 拗3:Kristheghost
不要問為什麼是繁體
問就是我喜歡我樂意

【聯合賀文】蝴蝶唇

#元宵節加情人節賀文

#對一篇賀文賀兩節「手動滑稽」

#私設矚目:取自年三十賀文:民國背景,家庭氛圍,人類設定

#cp露中,省擬出沒

#敘事溫馨無重點的趕腳

#接受得了向下滑







王湘的模樣比的王蘇來看算不上研麗,但她相貌卻是軍中的一品,拋開別的不說,她的唇形是極美的。

照王蘇的話來說,若是巧點唇脂,那就是天生的蝴蝶唇,要比畫上的唐妝更美。可是身在軍中的女子又哪裡用的上塗脂抹粉呢?

王湘雖則大氣,但女孩家總有些許小心思。不必站在毒日頭下的時間她便對鏡試著給自己畫唇妝。

她僅有的一隻口脂是王耀給她的,說是什麼外國來的大牌子,叫蜜絲佛陀什麼的,王湘記不清,只覺口脂的顏色甚是喜慶,想著王耀說那顏色是萬金紅,自思量確確實實是極喜慶的顏色。

女子若非名媛望族少有塗口紅之舉,也有人論說口紅之色艷華奪目,但卻是奢靡的代表,因此一般女子少有口紅。

王湘從不想口紅是否奢靡,她只覺是漂亮,漂亮她便喜歡——實話說吧,有哪些女子不愛美?

她看著鏡中的女子古銅色的皮膚,唇上蝴蝶一樣的唇妝,姿色確實上乘,也不枉她在軍校中有「美人」一號,又有王家的家世,軍中的高幹子弟要追求她的估計能排一個連。

只是王家家規甚嚴是軍中聞名的,有次她多與一個男子攀談兩句,是夜便有人通了消息給王耀,王耀隨即就查了那男子的身世,拍板認定這男子不配她,隔日就通傳了電報,那男子就被調離了王湘的班。

即便那位同門懞然不解其故,王湘還是對他表示了極大的歉意,也暗地裡不滿王耀的所為,到了寫家書時恨不得嗆王耀幾句類似於「他日您得鵲橋會,我必然做攔路虎」的話。

話雖如此,她有時會對著鏡中的自己有點恍惚,想著說大哥也漂亮,她的蝴蝶唇還是隨了大哥的,怎麼她在軍中桃花朵朵倒這麼多年也不見大哥娶妻——

難不成大哥命犯天煞孤星,註定無伴終老?但又有哪個命犯天煞孤星的,得那麼一群弟弟妹妹圍繞著?

王湘表示想不通,恰巧有同班說外頭有人找,她便急忙回神出去了。

外頭有人找,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在王湘看來,莫不是這幾日來巡查的教官嘛!

王湘幾步走近,仰頭看著教官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教官,您找我?」

那教官微微一笑,微抬手搭在王湘那只到他胸腔的腦袋上:「小相思的軍禮行得真好看。」

教官是個白人,名叫伊萬,姓氏過長,不提也罷。王湘認識他不過這兩年,卻覺得這教官是實實在在地不把自己當外人,明裏暗裏總是要顯得自己待她特殊一般。

譬如這叫的「小相思」,說是因為自己像紅嘴相思鳥一樣漂亮,所以就叫她小相思

再者,說來這教官也是奇了怪了,不管四季更替,永遠是那一身老氣橫秋的灰白大衣,肩頭也不興戴軍章,脖子上經年不變地圍著一條長及腿肚的白色圍巾。王湘便不明白,這教官是個蘇聯人,難道來了嶺南這種地方還覺得冷不成?

王湘腹中的蜚語自然沒的讓伊萬聽見,高大的蘇聯人憑著絕佳的身高差俯視著小姑娘似乎有些陰鬱的臉色,開玩笑似地問道:「小相思今年元宵的假可請了?」

「報告教官,我之前的新年假未用完,這次回來只是提交一份緊急報告的」王湘忙點頭,「所以總教官已經批了。」

「啊,剛回來又要回去了,小相思果然是王參謀長的金貴妹妹。」伊萬那一聲「啊」一波三折的音轉,旁人聽著有幾分嘲笑的意思。

王湘聞言只覺心中不快:這話說的,不是指她藉著長兄的權勢作威作福麼?

伊萬見王湘面色不佳,思前想後也沒念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怎的誇長兄疼愛妹妹也是個問題了?

伊萬只好轉了話題說:「今年元宵節,小相思請了幾日假?」

王湘有不快,回答的口氣自然就沒有那麼好,「請了前後有八日。」

「那樣子說來……豈不趕上了情人節?」伊萬撓撓下巴,悄悄地放大了笑容。

王湘不解:「何謂情人節?」

伊萬笑得一臉忌諱莫深,他將食指抵唇,輕搖腦袋,紫色的眸子裡閃爍著光亮,仿佛是映在溪流上的點點艷陽。

王湘不曾看懂這個笑容,就跟她看不懂年前回家時伊萬露出的笑容一樣。

她後來才窺得一點門路——在元宵節回到家時,伊萬說要找王耀有事便跟她同一班火車輾轉回到北平。

她作為一個東道主,自作主張地將伊萬領到了家門,正在大院門碰上了王耀從汽車中探出半個身子。

王耀轉過身,抬手將軍帽的前簷輕輕頂高些許,琥珀色的龍目將二人的身影收在眼底,壇色的蝴蝶唇微抿,看著高大的俄國人道:「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啊小耀打招呼不要那麼官方嘛。我現在是小相思的教官之一,大家又是熟人何必這麼客氣問別來無恙呢?」伊萬生在寒冷的國度,可王湘聽著這招呼打的卻是比王耀來的熱情百倍。

小相思?

王耀垂眸半刻,對王湘道:「湘兒一路辛苦了,先進屋去洗漱休息,我與你布拉金斯基先生有話說。」

伊萬面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順手也輕推了王湘一把。

王耀發話,王湘自是聽從,更不必說後頭還被人推著。她緊了緊背上的行囊,快步地走進了大院中,踏入第二重門,正上了樓要去洗漱便被一個身量差她半截的小少年拉住。

「呀!」她低聲輕呼一聲,看著小少年的褐色髪頂忙抬手按住道:「小粵你這小崽子!見姐姐回來也不用猛撲上來!」

王粵不依,直拉著王湘的胳膊神叨叨地悄聲道:「姐姐,那人怎麼跟你一起呀?」

王湘腦子一頓混沌:「誰?那個人?」

王粵小小翻了個白眼,把姐姐拉到窗檯邊上,往窗外指了指道:「那個呀!牛高馬大的那個呀!」

王湘縱是一頭霧水也明白了王粵大概指的就是伊萬,果不其然當她順著王粵指的方向探出頭時,看到的剛好就是幾米開外的王耀與伊萬——牛高馬大那個——斷斷不會在此時用此等字眼形容王耀。

「對,我的一個教官,一起回的,說找大哥有事聊,現在看來似乎跟大哥也是個熟人。怎麼了?」王湘疑道,也隨王粵半蹲在那裡。她的身材在女子中算尚中,偏弟弟矮她半個頭,又皆是伏在窗台的舉動,她便覺得這半蹲不跪的姿勢斷斷算不上舒服。

王粵現在眉角眼梢皆是笑意,神秘兮兮地道:「那人可是苦苦追求大哥多年了,你這是引狼入室呀姐姐。」

王湘哭笑不得,扣起手指就敲在王粵的額角上:「什麼引狼入室?你這小子什麼話都敢亂說,大哥也是你能拿來說閒話的麼?」

王粵吃痛跳開,小臉上浮起一絲不忿:「哼,我所言句句屬實,何來閒話一說?」

雖則這個弟弟平時是調皮不羈了些,但王湘尚能分清他說笑與認真的分別。如今看多兩眼不由得心中詫異——莫不成,大哥真與那教官......但她隨即揮散了腦中這近乎於荒唐的想法,稍稍重了些許口氣道:「你呀,莫不是還記恨著那一日年三十晚大哥打算送你走一事想伺機找到新鮮事給大哥忙?小粵,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就別胡亂撒孩子脾氣。」

王湘自問已是耐心到了一個極致,但奈何弟弟不領情,小腦瓜一甩之餘還撩了話挑釁:「姐姐不信我也罷,要不姐姐同我打個賭?我下去說一句要布拉金斯基先生留下來過夜,他定不推辭。」

這麼一來二往的,王湘也被激起了點脾氣與勝負欲,便也不管合不合情理,就讓王粵下樓去說。

王粵斂起笑容,腳步輕快地下了樓。王湘在窗台看著,只見王粵小碎步地趨到王耀與伊萬跟前,小臉仰高對著伊萬說了幾句,高大的蘇聯人眉眼彎彎,隨即彎腰將王粵托起拋了一下,驚得王耀在旁邊臉色發青。

王湘只覺甚是奇怪,怎麼的這伊萬似乎跟王粵也熟悉?未等她理出一個頭緒,又見王粵扭頭對王耀說著什麼,王耀先是搖頭,後來王粵又說了幾句,伊萬也插嘴說了什麼,王耀就狀似無奈地點點頭,然後王粵就歡呼了一聲又是小碎步地跑回來,緊接著就看見伊萬拎著行囊進門來了。

看著倚在樓梯口微微喘氣的王粵,王湘目瞪口呆:「你說了什麼?」

由於隔得遠,他們的對話王湘聽得不清楚,最清楚的不過是王粵十分熱情地喚了伊萬一句:「伊萬先生!」

王粵搖搖頭,臉上喘出一絲血色,幸災樂禍般的語氣道:「姐姐你別管我說了什麼,總之我讓他留下來了,我贏了,姐姐輸了,姐姐可要聽我的。」

王湘聞言不免有些著急:「怎麼說的——方才又沒說好賭約。」

王粵毫不在意,大獲全勝的他爬上三樓揚長而去:「沒說好就現在說也不遲——姐姐,我想吃市場攤上的煎餅果子,加蛋加肉,今天就要。」

王湘不禁高聲追了一句:「就你看著我回來得早就欺負我是吧?」

樓上傳來幾聲笑,再無回音。

這廂王湘糾結是洗漱完再去買還是買完再洗漱,那廂伊萬已經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大刺刺地背著自己的行囊,不時還回頭問王耀說:「小耀小耀,你的房間是哪一間呀?」

王耀不得不扶額拉住跟脫韁了似的伊萬,道:「你且等等,你不會是要同我睡一起吧?」

伊萬一臉無害地回頭報以微笑:「不然呢?小畫眉不是說了家中沒有空餘的客房,若我不嫌棄,也可一住。」

話音剛落又要向前走,王耀忙又使力給拽了回來,臉上除卻無奈也添了一絲不快:「我還沒說你,怎生平白無故牽扯進我的幾個弟妹?你被受聘做黃埔教官的事我曾聽聞過,還道你一直在嶺南,怎見得你與王粵也得如此親近?」

王耀心下有底,若是王粵與伊萬親近,那麼平日旁的那幾個圍一圈的譬如王滬與王皖,怕也和伊萬親近不少了。他如何放心呢?自己幾個弟弟妹妹不聲不響就被這人籠絡了,方才王粵跟小畫眉鳥似地歡快叫伊萬一聲「布拉金斯基先生」,到他那兒倒是規矩地叫了聲大哥。可論一句親疏,怪道是前者親後者疏呢。

伊萬笑得花枝亂顫,紫眸幽幽瞇起,宛如月牙。他正正經經轉過身來將王耀圈進懷裡,故作調戲似地挑起懷中人的下巴,「不如小耀讓我一嘗美人香,我就告訴你如何?」

王耀眉間一蹙,正想著要抬手打過去,到了臨門關頭卻收了力道,只想使力掙開。可伊萬又豈會如他所願?

「哎呀,這麼久了,小耀還是不願被我抱了可怎麼好?」

「你沒變,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王耀不急不慢地反擊,又挑了眉梢道:「也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是真心待我的弟妹,你我還有話可聊,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東土。」

伊萬也笑,絲毫不為意王耀的警告說:「所以我就喜愛你這一點:顧家。只是有一個問題,你今年七月不定了讓小畫眉和小斑鳩去英美來著?到了大洋那一頭了我要怎麼對他們呢?」

既然小畫眉說的是王粵,那小斑鳩看樣子就是說的王滬了吧?

「你怎麼都管他們叫小鳥名?」王耀沒好氣地道。

「叫小鳥多可愛呀,跟你一樣可愛。」

伊萬低頭拿鼻尖蹭王耀的額,王耀稍稍偏了下腦袋,白道:「油嘴滑舌那一套你依舊不改。」

「那小耀要不要試一試,看是否還是經年那副嘴舌……」伊萬說話間將鼻尖與王耀的互觸,上唇峰差個毫釐就要印上。

王耀有一雙極美的蝴蝶唇,與王湘比得綽綽有餘。伊萬曾讚他:唇如紅蝶蹁躚,開合撩眾生七情。

如今這蝴蝶唇就在唇下毫釐之距,差一點,差一點——

王耀將手隔在兩人唇間,輕易避過一場親吻。他眸子微瞇,繾綣綿綿情意,卻說著令情字難堪的話。

「怕你認為是困籠子裡的更可愛些吧。」

王耀冷不丁殺出這麼一句,伊萬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他轉了個方向背向光源,臂膀仍圈著王耀。

情之一字,貴在互愛。低落塵埃裡,或禁錮牢籠中,美名為愛,卻也實在糟蹋了愛。

王耀歎氣,轉了話題,似是喃喃自語道:「當年留書一聲不響跑去日/本進修的,你原真以為我還在原地等你?」

他自是不會——伊萬知道:王耀從不在原地等人。非他無情,只因王家家大業大,裡裡外外他都在撐著,實在無心要為何人駐足停留,置家業與一眾弟妹不顧。

「可是我還是回來了呀小耀。」伊萬忽然收緊了手臂,將王耀的頭抱在心口處,有重複了一次:「可是我還是回來了,小耀。」

王耀眨眨眼,纖長的眼睫被此人的胸口壓彎了一片。他不言不語,連嘆氣都免了。

伊萬又說道:「你看我回來,你看小相思和小畫眉多喜歡我。一個帶我回來,一個讓我留住。」

王耀忍不住反駁:「那是因為你犯渾的時候他們還小,記不大清楚你做了什麼。」

伊萬低頭吻住王耀的臉頰,唇摩挲在臉上,帶著略乾燥的沙感:「難道你樂意他們有不好的回憶?你素來最疼他們了。」

王耀不可置否,趁伊萬低頭的動作利落地掙開了伊萬的懷抱,拍拍被摟的變了型的衣服,抬袖狀似無意地擦了擦臉頰:

「好了別鬧,快些動作吧,客房還需收拾?」

伊萬聞言一抬頭,有點訝異地問道:「有客房?」

王耀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對啊。」

伊萬愣了一剎,隨即又展出了然的微笑指著某一方:「那小畫眉說——」

「小畫眉啊——」王耀學著伊萬的調子,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頭頂天花道:「你怕是忘了,他跟小斑鳩,兩個一個都不能信。我王家名門望族,給不起一間客房會否太寒磣?」

伊萬低聲笑了半天,卻說:「可我願意跟你一間房呀。」

王耀一愣,輕笑一聲道:「我家的客房雖不是極大極華麗,但能保遠客安枕無憂。」

伊萬欺近王耀,白膚俄人一手輕攬著東亞人的立肩,素唇貼近耳廓低語:「只有你能讓我安枕無憂。」

眼見王耀的白雪耳尖燒紅一點,伊萬直起身,又笑道:「客房雖多,但還是要留著給女兒家的放旗袍不是?」

王耀棄子投降,忙舉高雙手:「成,到時別從我床上爭被子翻身滾下去就好了。」

「小耀說笑,你我一體,如何有爭被子一說?」

剛買完煎餅果子回來的王湘迎面撞上這一幕:伊萬摟著王耀的肩走進正廳旁的里廊中。

她愣在當場,女傭見她愣著就拿圍裙擦擦手,上前替小姐除去有些濡濕的冬衣,並道:「湘小姐回來啦,熱水一直暖著呢,小姐可以上樓歇息一會,等下我們抬了浴桶來,小姐就可以沐浴了。」

王湘無意識地點點頭,女傭給她放好冬衣便忙碌去了。她獨自一人踱步到到正廳當中,瞪著用膳的大圓木桌,手裡還抓著一份溫熱的煎餅果子。

良久,她才歎了一句:「原來大哥的桃花是開在蘇維埃啊?」

FIN


註:

畫眉——廣州市鳥
斑鳩——上海備選市鳥
紅嘴相思——湖南省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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