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粉點梗文

#點梗人：@漫思茶 ，因未註明要什麼梗，喵就自作主張寫了個精神病人的故事

#雖然寫到最後自己也亂了，不造自己在寫啥了

#也許本喵離成為一個精神病不遠？~Σ(●—●ﾉ)ﾉ

#例牌：不掐cp，不掐攻受，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相互尊重，和平相處



1.

王滬得了失語症，在一日晨起之後，毫無預兆。

他見過醫生，確認是心理疾病，非藥理可以解決。

王京得知情況后，問他此事是否與王粵有關，他垂眸靜默，按熄了打字的手機。

2.

王粵在工作時突然接到王京的緊急來電，說王滬患上了暫時失語症。

「暫時失語症？他幹什麼了？」

「這病毫無征兆，也不知是何事導致的。你要不要過來看一看？」

「我不是華佗再世，看他又不會立即痊愈。你們有的是好醫生，慢慢給他檢查檢查吧。」

王京將他兩的對話外放出來，王滬聽著，面色如常，只是握著手機的指間關節漸漸發白。

3.

中外聞名的魔都從來光彩照人，無堅不摧，他不能出事，他也沒有資格出事。

王粵如斯考慮。

4.

王滬向王京請了假，打上飛往南粵的飛機，站在王粵面前。此刻的他面上的意氣風發散了大半，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你怎麼會來這裡？」王粵脫口而出地問王滬。

王滬白張了張口，仿佛被人扼住喉嚨般煞白了臉色。

王粵後知後覺：眼前這人得了失語症，是說不了話的。

5.

到底現在半個傷殘是落在他的地盤上，王粵沒有理由和藉口坐視不管，他只能將這個完全沒有訂任何酒店就飛過來的魔都帶回家中看護。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

王滬愣了愣才拿出手機來快速打字，片刻後他將手機屏幕轉給王粵看：

『我請假來的』

「請假？」王粵眉毛一挑，習慣性地嘲笑道：「京爺那工作狂居然會放你假，真是奇跡——亦或是偏心。」

王滬勉強笑笑，打字道：『我不能說話，留我何用』

不能說話的魔都看上去十分乖順，甚至有些洩氣的負面情緒。沒能跟平時似的兩人唇槍舌劍有來有往，王粵說到底有些失了趣味。

不能說話的魔都和伶牙俐齒的妖都，曠古未聞的詭異。

6.

第一晚兩人也算相安無事——個鬼！

那一晚王粵難得早睡，剛進入夢鄉就被王滬從被窩裡拉起來，正要發飆，卻見王滬努力地睜大著一雙眼睛，如貓兒般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拽著被子。

下一秒，王滬舉起自己的手機，光亮的屏幕上有一行字：『聽說你家夜市現在開，你帶我去吃好不』

王粵沒忍住，咬牙切齒地道：「我頂你個肺！」

7.

以星辰作披衣，妖魔在未央夜的紅燈綠酒中穿梭。

兩人在明記甜品店落腳，王粵做主給王滬叫了一碗薑汁豆腐花。

「快點吃了回去睡覺吧......」王粵呵欠連連，撐著腦袋一點一點，好像隨時會睡著。

王滬看了看他，拿出手機打了五個字：『睡吧，我開車』

王粵眼皮耷拉，眉頭微蹙地拒絕：「還是我來開。你開我不放心。」

又一行字放到他眼前：『我是啞不是瞎』

王粵沒得好氣地乾笑兩聲，只將那小碗薑汁豆腐花推到王滬面前：「少廢話。」

8.

然而那晚醒來後，王粵卻沒有如何回家的任何印象。

他坐起身來揉揉微微刺痛的腦袋，一按身旁的的被子，意外地摸到那裡似乎有個人，嚇得他條件反射一腳蹬過去。

耳邊未聽見任何痛呼，王粵一睜眼，只見王滬踡在他身側，滿臉痛苦地弓起身體，他瞬間睡意未消。

「我的天吶！對不起對不起！你這是——你怎麼會——你沒事吧？」滿腹疑慮都被推到腦後，王粵只憂心自己是否踢壞了王滬。

王滬勉勉強強地搖搖腦袋，緩緩摸出手機一個一個拼音地打著。

王粵才知道原是昨夜自己實在頂不住困倦睡著，是王滬駕車帶他回來。

至於二人為何要睡一張床——

王粵沒想起來要追問，自己一腳將王滬踢得險些要去看鐵打醫生，若是傳出去那實在是太欺負這個暫時的傷殘人士。

9.

但是王粵後來還是找到機會再問王滬——比如當王滬再次出現在他床上的時候。

「我給你收拾的客房是擺設嗎？」

王滬眨巴著一雙眼睛，眼中閃爍著小鹿般無辜的光，配上他的手機配文：『我是病人啊』——十分有殺傷力與攻擊性。

王粵覺得腦袋跟那一晚起來后一樣開始刺痛，他按了按太陽穴，氣息奄奄地反駁道：「你是得了缺愛症還是失語症？」

王滬打出來一行字：『也許都有』

10.

後來王滬提出開車送王粵去工作，也算參與一下社會工作。

王粵不置可否，能聽一聽王滬對於他家建設的意見，他毫不介意。

然而他介意的是即便是在會議上，王滬每隔個五分鐘就給他打一串話，行雲流水不帶停頓，微信的提示音頻繁到他不得不將其調為靜音。

「你歇會吧，小心手指抽筋！」一次會完，王粵壓低聲音故作兇狠地對王滬道。

王滬看著他笑笑，低頭打字：『被我的打字速度震驚了吧 我可以教你』

當時會議室還有幾人在整理資料未離開，王粵忍了忍，終究還是放棄對王滬的肺進行口頭攻擊。

『今晚還吃宵夜嗎』

「我今天加班。」

11.

遞送帝都的文書報告有兩份不合帝都的要求，被發回要求重做。

「大佬，你把一個暫時性傷殘人士送到我這裡，我還要照顧他，你的要求就不能放低一點嗎？」

「我自然可以對你放鬆要求，可其他人會嗎？」

王京反問得理所當然，王粵仿佛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啞口無言。

「你可是王粵啊。」王京不知是歎息還是強調。

王粵眼眶微紅，呼吸漸漸亂了節奏，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對王京道：

「你沒少這麼跟王滬那傢伙說這話吧？」

王京挑起一邊眉毛，正欲答話，卻聽王粵又道：

「你遲早會逼死他的。」

王粵說罷便掛了電話，王京聽著嘟嘟的忙音，若無其事地摘下藍牙耳機。

「好的各位，我們剛剛說到兩岸的關係——」

12.

王粵一天下來臉色不好，提著大大小小的公文包回到家時，王滬扯住他的胳膊，舉起手機，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你今日看起來是吃錯東西了』

「我能好到哪裡去？」

王粵洩氣般將公文版連同手提電腦一併丟在沙發上，扭頭看正在低頭打字的王滬，他突然忍不住問道：「你是因為這個失語嗎？」

王滬抬起頭來，目光迷茫。

「因為王京，因為王耀，因為所有人——」王粵步步逼近王滬，企圖抓住他臉上每一個表情微妙的變化，「因為被捧上雲端而下不來的心力交瘁？」

「王滬你也要逼瘋我了！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失語？」

王粵也是到了經年累月的一個壓力崩潰點，情緒也比平時激動。當他看到王滬再次低頭看向手機時，他幾乎是厲聲喝道：

「把手機放下！我要聽你親口說！你不是啞巴，你也別給我裝啞巴！」

13.

王滬驚於王粵的過激反應，他抓著手機不敢打字，薄唇微張，卻連氣音都發不出。

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像一個被告知犯了錯卻不知自己錯在何處的孩子。

「我要聽你親口說——」王粵堅持道，一雙明眸內似是燃燒著熊熊烈焰，但語氣已經趨向和緩，「你可以放心告訴我，只要你開口——只要你開口！算我求求你！」

王滬迅速眨了幾下眼睛，纖長的睫毛翻飛如幻影；他的舌頭緊緊貼著上顎，嘴唇抿成一條薄線。

半晌過後，王滬依舊靜默。

他不肯說——王粵心底忽然有些淒涼，他們之間何時走到這個地步？

「你連我也不願說？你要做你金剛不壞的魔都，連一句話的軟弱都不肯說出——你要把你自己逼到什麼程度——我只是要你一句話，我要你親口說出來——」王粵已經近到他面前，兩人間的胸膛不過差了兩個拳頭，他刻意放緩了語調，加重了語氣：「告訴我，這個失語症是——是怎麼回事？」

王滬知道王粵聰明，但未曾想到他不止冰雪聰明，更是擅長步步相逼的殘忍。

14.

「你失語，跟王粵有關嗎？」

「……」

「他前些日子來滬，你們不是還相處甚歡的？我聽蘇姐姐八卦說你們不是趁著那次相聚就表明心跡一起出櫃嗎？」

「……」

「Hey！打個字做個手勢搖頭點頭也好啊！」

王京嘴巴都要說乾了也沒換來王滬一個眼神一個字，他耐心告罄，撥號說要找王粵來問問。此時王滬終於有所動作，他拿起手機，手指飛舞打下一段字：

『別去刺激他，他有心因性選擇失憶的病癥，上次表白之類的事，他一概不記得』

「What the…」後面的F開頭單詞王京硬是沒說下去，詫異道：「他……你們怎麼同時都犯病？GDP真是吃棗藥丸啊！」

王滬茫然地搖搖頭，打道：『他那時說怕這種形象會影響我，也許是這個原因，他把這些都忘了』

「哪種形象？有我在誰敢亂嚼舌根！怕影響你…」王京嗤之以鼻，「這還不是影響到你成暫時性啞巴了！」

15.

王粵不記得。

那一天早上被王粵一腳踢醒後，王滬瞥見他驚慌失措的眼神就知道——

他又選擇忘記了。

忘記溫情脈脈，忘記肌膚之親，忘記有關他兩的一切——忘得一乾二淨。

王粵是忘了放下了，只留王滬還惦記著還背負著。

17.

「你……」

許久未說話的嗓子癢得難受，王滬的聲音沙啞且有氣無力，王粵勉強只聽出一個「你」字。

即便是一個字，也足夠令王粵欣喜若狂，喜眉笑眼地看著王滬的嘴，連大氣都不敢出。

「是……你啊……」

但王滬的聲音沙啞，如沙粒在喉嚨研磨，病懨懨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窖似臨閻王審判。

「失語……有…些…與你…相關。」

「是你……是你忘…忘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