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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跳】玲瓏骰子

#200粉點梗文

#@风雪塞北 @长安似初-ed 二位寶貝的梗給我合成一篇了(●─●)有舊時光也有雷電時光「什麼鬼」

#這篇真的腦洞大開了



聽聞少主練輕功時腳下不慎崴到,整個人從半天高的峰頂摔到半山腰。

教主碰巧不在黑虎崖,全教上下亂作一團,幸得護法跳跳鎮定不亂,一方面派人請來名醫醫治,一方面放黑鷹傳書於教主告知其少主情況。

黑小虎是練武之人,有天魔亂舞神功護體,這一摔的毛病倒不大,但他在摔下來時運轉神功過度,現下真氣紊亂,導致高熱不斷,腿上的傷勢也並發加重。

護法下了令讓醫者先穩定住少主的腳傷,又叫心腹把關在少主房門外,自己親自為少主運功安撫紊亂狂暴的真氣。

黑小虎醒來是被上了夾板的右腿疼醒,他的右腿剛被接好骨頭,被醫生用夾板和繃帶五花大綁固定著,另一條腿稍好些,但也包了厚厚一層紗布。看來兩條腿遍體鱗傷,更要命的是自己只穿了一條貼身的四角褻褲,上身光裸只有一條棉被蓋著遮羞。

受傷倒不要打緊——黑小虎想——但若是要跳跳看到自己這般動彈不得的狼狽模樣,還不如就讓他在那座山摔成肉餅吧!

他堪堪直起一點身子,費了吃奶的勁兒剛把肩頭抬起,沒支持住片刻就重重摔回榻上,驚醒了伏在一旁淺眠的公子。

玉面郎君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與他寫滿驚恐萬分的眼睛對上,他的喉嚨仿佛被一隻鬼手掐著,只能發出類似哀鳴的悶哼。

真是怕啥來啥!

眼前這個人與他算一處長大,看過他的糗事不多,但偏偏都記得清楚,戲謔起他來毫不費勁也不顧及他的少主身份。

堂堂魔教少主倒也不是怕被人取笑,可偏偏取笑他的是魔教護法,他便不喜歡——並非反感,就是不喜歡。仿佛世上人都可以有各種理由取笑他,就此人沒這項權力。

「少主感覺還好嗎?」跳跳欠身去探黑小虎的脈搏,脈象仍虛弱,但較之前已經大有好轉。

黑小虎躺尸在床,視線正好觸到跳跳的側頸。少年的脖頸修長優美,耳畔落下一絲碎髮橫杠在上面,棕黑的髮色襯得頸子膚光勝雪,黑小虎愣愣地看了片刻才哼道:

「我肩疼。」

跳跳聞言看向黑小虎的肩,安慰道:「你摔下來的時候拉傷了肩,此前我讓人給你擦過藥油了,還疼?」

「還是不舒服,」黑小虎微微抬起一手,命令般道:「扶我坐起來。」

跳跳看了黑小虎半刻,表示拿這個少爺沒轍,便把衣櫃裡的棉被連同床榻邊的枕頭一起抱來,再扶起黑小虎讓他靠著,勉勉強強讓他坐直。

剛坐好的魔教少主還沒來得及說半個字,門外有個聲音來報:「稟告護法,藥師已經把藥煎好了。」

黑小虎聞言剛好一點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

「拿進來吧。」跳跳沒注意到黑小虎的臉色變化,徑直吩咐著。

端藥進來的黑衣小兵不屬二堂,是屬少主麾下。跳跳看了他一眼,拿過藥碗道:「可以了,下去吧。」

那黑衣小兵似乎有些猶豫,他看向跳跳,欲言又止。

魔教護法再次道:「下去吧,我來侍候就好。」

黑衣小兵鬆了口氣,這才畢恭畢敬地退下。

跳跳端著那碗溫熱的藥看著,白瓷碗與黑藥湯,黑白分明。他看了片刻,將唇湊到碗口邊喝下一小口。

「你!」黑小虎驚訝地看著他的動作,雙目圓睜如銅鈴,如果他可以活動自如,他一定揮手打翻藥碗,「你幹嘛?!」

「我並不認識剛剛送藥那個小兵,為保你萬全,我便委屈一下做試藥者吧。」跳跳說著伸出舌尖舔過唇上殘留的湯藥,微微蹙眉,「這次挺苦的。」

瞧著那一小點粉色舌尖在雙唇間一閃而過,魔教少主莫名覺得有一陣血湧上腦門,雙頰竟也開始發燙。

護法回頭一見少主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微蹙的眉頭漸漸皺緊——怎麼回事?不是剛剛才退燒了嗎?

「少主…可是有什麼不舒服?」護法一邊問著一邊伸手探少主的額溫,哪知自己的手溫偏涼,探不出異常,他便俯身去那自己的額去碰少主的額。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黑小虎一下子提勁梗著脖子想往後退,結果後頭挨著厚厚一坨棉被和枕頭,他退無可退不止還牽扯到雙腿的傷,劇烈的疼讓他一下子痛呼出聲。

跳跳被這一聲痛呼嚇住,忙轉去看黑小虎那雙腿的情況:「你別亂動啊!給你探體溫你躲什麼?還有你這雙腿沒個百日都不能下地,你怎麼還敢亂動!」

黑小虎臉上的潮紅還沒褪下,只能高聲嚷著:「你別當我小孩子那樣照顧!你也不比我大!」

跳跳被嚷了之後也沒有生氣,他眉毛一挑,「哦,不是小孩子呀?」他把手中的藥碗遞給黑小虎,「那快趁熱喝了吧。」

魔教少主微愣,看著那尚且冒著熱氣的黑糊糊的湯藥,狠狠心一咬牙硬是一口灌了。

酸澀的苦味席捲了口腔每一個角落,跳跳沒有騙他,確實很苦——魔教少主後知後覺,佩服自己「無知者無畏」。

跳跳看他一口氣喝完了藥,臉上的笑意沒抑制住,他接過空了的藥碗,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打開來看,是滿滿一包的小糖丸。

糖丸通體黃白,個頭骰子般大小,晶瑩剔透,如坊間孩童玩的玻璃珠子。

黑小虎認得那糖丸,跳跳一直將其戲稱為「玲瓏骰子」。黑小虎還記得他兩初相識的時候就是跳跳救了他,那時兩人身上都掛了彩,醫師煎的藥苦得能讓一個成年人哭出聲來,他一直鬧著不願喝藥,每次都是黑心虎來盯著他,他才砸吧砸吧地把苦藥往嘴裡送,嘴巴苦得要反胃,當著嚴父的面也不敢掉眼淚。

後來來勸藥的變成了跳跳,彼時這個與他一般年紀的孩子已經坐在了空缺多年的青龍堂堂主的位子上。少年臉色並沒有太健康,他站在他的床邊,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玲瓏骰子,淺笑盈盈地哄他吃藥。

從那時候開始,黑小虎但凡有喝藥的事都少不得這玲瓏骰子的參與。

魔教少主忍了多年,到底還是沒等到機會來勸一回魔教護法喝藥,也沒告訴魔教護法那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多年後,魔教少主在追趕五劍時,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他可以勸一回魔教護法喝藥。

少主攔截五劍時在一雷區遭到一黑衣人阻攔,黑衣人召來雷電,他倉皇而逃,除了飄起的紅披風被閃電灼穿一角,其餘並無大礙。

當晚,魔教護法帶著他父王的關心來造訪,他一如既往地損他一句:「你不陪在我父王身邊,到這裡做什麼?」

護法眉眼彎彎如新月:「少主出戰時日已多,不僅教主掛心,屬下也掛心。」

「屬下」這個詞不知是哪一年護法學起來了就在他面前用,從此就在大部分時候替代了「我」。

黑小虎不大喜歡這個代表著陌生的自稱,經過無數次阻止無效後,難得他還有心思再試下去。

跳跳的身體不算很好,也許是常常要日夜兼程去收集情報的緣故,也許是常常要費心思打理教中大小事務的原因,他現於人前的臉色總是泛著一絲蒼白,就連幼時薔薇色的嘴唇也褪了最初的鮮艷顏色。

可這次不同——黑小虎認真看著眼前人的臉,這次可比平時看的臉色要蒼白許多,唇上血色也褪盡;方才見他從樹梢上縱身躍下時似乎腳步也不穩。

黑小虎不動聲色地讓他跟著進帳篷詳談,在跳跳跟著撩開帳幕的一瞬間,他出手一把將跳跳往前拽。

跳跳腳下不穩,被這麼一扯,整個人不受控地向前傾去,最終鼻子砸在黑小虎的肩上,撞得他眼角蹦出星點淚光。

誠然,他沒想到黑小虎來這麼一下子。他剛從雷區出來,透支運功令他的奇經八脈與丹田都在隱隱作痛,現在雙腿的無力更超乎他的想象,他現在幾乎只能靠著自家少主那挺立如松的身軀才不至於跟大地來個親吻。

太喪心病狂的尷尬了!

黑小虎倒沒覺得尷尬,反而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瞧瞧呀,這個一直以來八面玲瓏的護法的一刻軟弱無力被他抓了個正著。多振奮人心的事情!

振奮到他將靠在他身上護法攔腰抱起,不顧懷中人推拒,把他抱到帳篷內那張頗大的主座上。

「護法最近何事操勞,似乎身體愈發不好了?」

「…...也...也不是......就是——第六劍的情報較少,奔波了一下......」

跳跳頗尷尬,他不應在主位上坐,更何況是半躺!他想要起身下來,卻被黑小虎不可置否地按住。論氣力,他鬥不過這個日漸長成的少年鬥士,不得不作罷,如芒在背地半躺在座位上。

少主學了他戲謔人的本事,然後趁他病要他命。

跳跳的臉色卻是不能讓人放心,黑小虎下令叫隨行醫師現熬了一碗補身的藥湯來,醫師想著那命令總有點摸不著頭腦——

黑小虎說:「熬得有多苦就多苦。」

醫師一臉茫然——您交代的這是啥?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是叫你把一碗本來是甘甜的藥湯熬成苦到咂舌的,你也要挑戰自我,把甘甜的味道去得一乾二淨。

最終導致護法那敏銳的嗅覺隔著簾子都能聞到那碗湯藥的苦味。

跳跳好笑地端著那碗棕紅色的藥湯,看了眼藥,又看了眼黑小虎,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的既視感。

「你有帶玲瓏骰子嗎?」黑小虎看著跳跳這般動作,心情大好,笑逐顏開。

跳跳依言把懷中的玲瓏骰子拿出來,依舊是滿滿的一包。

黑小虎不知他是怎麼做出這種糖丸,問起,他也只是用所謂民間高人傳授來打哈哈。他從紙包中拈出一顆玲瓏骰子,笑道:「別怕藥苦,我這裡有糖,保管你嘗不到一絲苦味。」

跳跳哭笑不得——雖然是有遭刪減,但這不是當年他勸黑小虎喝藥時的話嗎?

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仰頭將苦澀的湯藥灌進肚子。苦澀的味道滑過他的舌頭,整條舌頭都要痙攣發顫,他不禁想黑小虎是有多怨他從小給他勸藥才有今天這麼苦的藥報應到他面前。

跳跳倒不是怕喝藥,但這碗藥實在是太苦了,他幾乎是一放下碗就奪過黑小虎手心的那顆玲瓏骰子含在舌上,清甜滋味未散開,苦澀的味道仍令他舌頭髮麻。

這時黑小虎在旁輕聲道:「你起這個名字時有沒有想過那句詩?」

跳跳苦得蹙眉,咂舌反問道:「哪句?」

「就是......」話到舌尖,近鄉情怯,魔教少主反而說不出口。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少主問玲瓏骰子的名字?」魔教護法過了苦勁,巧笑嫣然地繞過了重點:「屬下就是看著這四個字可愛罷了。」

不,不是——

魔教少主在心底拼命搖頭,他看著跳跳帶笑的眉眼,他知道這個人在敷衍他。

可是他能如何做?說了之後,二人又該如何自處?

只是魔教少主並不知,此時不講,到後來他們見面便是刀劍相向。

自己埋下的炸彈將自己炸到半空,再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個破碎的紙包從黑小虎襟口落出,裡面滾出一顆圓潤剔透的玲瓏骰子,正正滾到他的指尖。

他雙目無神地望著那顆糖丸,手指動了動,卻將那糖丸推得更遠。

他不禁苦笑:這些時日,這一包玲瓏骰子終歸見了底,可這入骨相思終究無了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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