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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代】落子無悔「五六」

#前代七劍正片第五十六節


#出場人物:教主與七劍


#關鍵詞:前代的七劍合璧




天公降罰,罪責世人,玄文殺生,血債如山。 


江湖之中有人說:這些年來玄文教殺的人,白骨血肉堆積,數量龐大以至於能堆砌出另一座天門山。而玄文教主,實乃七殺星降世,最喜生啖人血生肉。 


如此奸邪之教,是為常人所不能容忍。 


江湖等了一年又一年,在三劍合璧之後,在玄文教再屠一莊後,終於再有人按捺不住,聯名上書請現武林盟主持公道,求七劍合璧,徹底誅滅玄文教。 


尚且年輕的七劍俠客個個都生的好模樣,若是他們樂意,興許一哭一笑皆能撼動乾坤。而此時對著那誅滅玄文教的聯名書,更多的卻是一種早有預料但無可奈何的冷漠和惋惜。 


連玥兒也不禁歎一聲:「我記得……他曾也是個英姿少年。」 


不論情深情淺,他們多少都與那玄文教主有過一段握手緣分,究竟是什麼令他們走到你死我活的這一步? 


許是天作弄?還是人作孽? 


晏晏不願再去多想,有些事發生了,即便刨根問底也改變不了既成的局面。 


正邪兩道本是對立又相互依存,因玄文教犯了眾怒,給了七劍的出師正名。然正當現武林盟擇日宣戰時,玄文教大軍空降圍剿武林盟,毫無預兆地,殺了七劍一個措手不及。 


七人恰巧在一個屋子里,玄文教的人馬從四面八方湧至,看來是想將他們七人圍剿在這小小的空間裡。 


寧寧拍案而起,狠狠地啐了一口,雨花劍噌地出鞘,劍尖直直刺進一黑衣兵的咽喉,罵道:「你娘巴伢!送死的還管送上門?!」 


玥兒年歲尚小,未開殺戒,如此場面雖是你死我活,但小姑娘連活物都未殺過幾隻更妄論殺人。當她的冰魄劍無意間剖開一人胸膛時,當那人的心頭血濺在她的臉頰上時她愣了愣,就一晃神的功夫,旁已有敵人瞄準了她脆弱的咽喉下刀。她無處可躲,連連後退,一旁的晏晏見狀揚起長鞭掃退幾人,順手一把抓住她將她護在身後。 


「晏晏你的手還沒——」玥兒急切地道,卻被晏晏打斷: 


「我沒事,莫分神。」 


少年聲音盡量喊得大了,但在人聲鼎沸的戰場之中仍叫人辨不清。 


玥兒心中不住地打鼓,看著為她掃平了一圈黑衣兵的晏晏的背影,拼命地深呼吸,藉著晏晏將她護在身後的檔口從衣袖上撕下一塊布條,將自己的冰涼的手與冰魄劍緊緊地綁在一起。 


同她一般的還有米婭,後者一下晃神險些被黑衣兵一刀砍在胸口,她環顧四周,寧寧那邊戰況激烈,白貓還在幫把手,阿昊欲過來卻被重重包圍,她一時孤立無援,嘗過了死裡逃生的滋味,如困獸般發出一聲嘶吼。 


她舉劍砍下第一顆頭顱時,嗓子都被叫得發啞,手間冷汗滑膩,紫雲劍幾乎要脫了手。 


晢晢赤手空拳對付了幾個回合後覷了眼張牙舞爪向他撲來的黑衣兵,又看了眼就快被黑衣兵壓沒頂的阿昊,倏地旋開腰間的象牙扇飛出去,扇沿如刀,眨眼間便見衝得最靠前的那一排人頭一個接一個地落了地,扇子如輪盤飛舞,轉瞬間飛到隔壁,割去了圍剿阿昊的一小夥子人的頭顱。 


後頭的黑衣兵有些愕然,頓住了動作,看著公子一手截住迴旋飛回的腰扇,扇骨潔白未沾一絲血腥。不待他們再看,晢晢身法一動,如離弦羽劍般殺至眼前,嚇得他們慌亂回擊。 


「即是對抗七劍,對抗武林盟,總要有送死的覺悟。」 


因空間狹小,恐殃及同伴,各自秘傳的招數都未施展,有甚者如晢晢晏晏,連佩劍都不曾使用。 


前頭的黑衣兵漸漸沒了,腳下的尸體堆積起來,七人寸步難行。又聽墻壁之中似有鈍響,未及細聽,只見房頂突然被掀開,四方墻壁轟然坍塌。 


沙塵滾滾中,白貓瞇著眼睛看去,只覺自己被圍在一大片黑壓壓的人之中。 


不,不是—— 


待他徹底看清時,才發現自己是被圍在一個戰圈當中——正道的衛士與邪派的兵馬短兵相接,迸發出一片血光。混戰之中,分不清這一聲痛嚎那一灘血跡都分別屬於何人,鮮艷如彼岸鬼花的血流千百步,或聚成一汪淺氹,或匯成一股紅溪,最終不論正邪,從那血肉之軀之中流出的生命都是一模一樣的——艷麗,灼目,慘烈。 


戰圈之中,除了他們七人,還有一人,紫衣獵獵,雙手籠于袖中,目似雄鷹,神似閻羅,端是黑心虎。 


白貓定睛看去,握劍的手勁一緊,手心滾燙,長虹劍熾熱如火的劍氣似乎連劍柄都燒得滾燙。 


所有人的目光漸漸匯聚到黑心虎身上,後者悠然自得,聞著空中濃郁的血腥氣,舒暢地歎了口氣:「啊——故人們,許久不見。」 


是故人,這裡面七個人個個都是他的故人,至少曾是能一起在中秋佳節遊玩的故人。 


現在看故人,瞧瞧——個個都是那麼年輕貌美,鐘靈毓秀,他們似乎沒變樣——黑心虎嘴角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笑意不禁再冷了幾分——等閒變卻故人心,他變了,怎麼這幫故人還似乎是老樣子? 


天道真不公平! 


晢晢看著他眼中不斷變換的情緒,在眾人的沉默中接了這玄文教主的話:「教主大駕,想必備了尋死的心思吧?」 


「尋死?」黑心虎回過神來,眼角眉梢揚起幾分輕蔑。 


「你們不是想取我的命麼?」肅殺如閻羅君的玄文教教主張開雙臂,紫衣之下並無甲胄也無護具,皮肉最薄的咽喉,沒有護心鏡的胸膛,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敵方面前。 


他睥睨著他們七人,「我整個人就在這兒,有本事就來取——不過,若是想七劍合璧,怕是癡人說夢了。」 


他說這話時眼睛特意瞟向了晏晏,那位身穿群青勁裝的劍主手中緊握著一卷軟鞭,垂著一雙剪水的桃花眸,撇過半張臉,完全不願看他一眼般。 


晢晢的手摸向系在腰間的旋風劍,眼睛也瞟向仍拿著長鞭的晏晏,對後者使了個眼色,嘴角淡淡勾起一絲笑。 


晢晢的神色叫黑心虎本來看笑話的心情打了個突,他轉眸看向晏晏,卻見後者將長鞭交到右手,空出來的左手握上腰間青光劍的劍柄。 


他原先也是用左手使鞭子的。 


黑心虎一剎那瞪大了眼睛:「你竟是......」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晏晏握住劍柄的左手,牙關微顫:「你竟是個......」 


這麼些年的相處,他以為他了解眼前這個人,沒成想他竟沒看出這人是個左撇子。 


真是可笑! 


黑心虎怒極反笑,連嘆三個「好」字,拍了拍手掌道:「晏晏,你藏得可夠深的!」 


一句話激得晏晏抬起頭來看向他,臉上的表情帶了幾分死色,看向他的目光中亦有兩分木然,薄唇幾番開闔,終究無話。 


須臾之間他眼前一花,只見黑心虎五指成爪向他面門攻來,他心下一驚,腳下一點,身影一動已退出兩丈遠,看著黑心虎窮追不捨的攻勢,反手抽出青光劍,寶劍出鞘瞬間,靛青色的劍身流過一縷光,揮出一層氣浪,攜著幾根銀針朝黑心虎飛去。 


銀針來勢洶洶,根根瞄準了封氣絕勁的穴位。 


黑心虎猝不及防,側身一擋,生生停住攻勢,落回地面。後頭阿昊揮著奔雷劍砍向他的脖子,被他側身閃開,借力將一掌打在阿昊胸膛,一下將一個比自己似乎壯了兩倍的漢子打得吐了血。 


寧寧一把雨花劍和米婭一把紫雲劍跟著從旁刺了過來,黑心虎閃開了紫雲劍,卻不及閃躲雨花劍,索性以食中二指夾住正對他胸膛的雨花劍,疾步後退,穩住身形,可雨花劍卻如五步毒蛇般直刺傷了他的肩膀。他抬眸看向握劍的天下第一毒醫,昔日厲教主病重不治而死的場景歷歷在目,眼前這個毒醫分明能救卻不救,他目中的殺意漸濃,對寧寧道:「當日我教三番四次請你救命,你卻視若無睹;你不配為醫,亦不配為人!」說著一手掐住毒醫皙白的脖子,面目猙獰地要將其的腦袋往地上撞。 


晢晢靈活地介入兩人之間,旋風劍作勢要砍黑心虎的手臂,逼得黑心虎放開了掐住寧寧脖子的手,轉而與晢晢混戰起來,空隙之間,他一掌運了幾縷黑氣,反手往一邊神出鬼沒般冒出來的玥兒打了過去。玥兒身法過快,那一掌躲閃不及,只得將冰魄劍橫在胸口硬擋下了這一招;白貓健步如飛,趕過來一手接住了她,嬌小的的女俠雙眉緊蹙,一張小臉如雪般煞白。 


「白貓,」黑心虎雙掌控著晢晢的旋風劍,遠看著那手持長虹劍的白衣少年冷笑著叫了一聲,挑釁道:「親手將晏晏的手掰斷的滋味如何?」 


白貓臉色驟變,將玥兒安置好後亦提劍殺上去。 


以一對七,黑心虎雖有些吃力,身上也有幾處掛彩,但從不狼狽,還對付的過去。混戰之中,他倒漸漸冷靜了下來—— 


就算晏晏是個左利手又如何?就算他左手能使出青光劍法又如何? 


當年他明明問清楚了白貓——七劍合璧相互相成,劍氣劍法若反其道而行之便不得合璧,換而言之,晏晏即便左手劍使得再好,他們七劍合璧也是一個天方夜譚。 


黑心虎忽然放聲大笑,他一個縱身跳出戰圈,頗是悠然自得地拍了拍袖上的灰塵,對著七人道:「好了!我們這些算是小打小鬧麼?既然想要取我的命,為何不直接七劍合璧?難道你們以為憑你們單個的身手能與我的天魔亂舞神功抗衡麼?!」 


「好——」殺了幾十個回合早已血上頭的阿昊拿著奔雷劍直指黑心虎的鼻子:「你要想死,大爺我成全你個孫子!」 


黑心虎蔑笑一聲,目光瞟向那靜靜佇立,垂眸專注于揩凈頰側血跡的青光劍主。 


玄文教主並不知道,他這一句話挑起的不是七劍的難堪,而是自己的生死劫。 


白貓以劍指蒼天,長虹劍如日出之火,長虹貫日東君臨世;玥兒旋劍如轉輪,冰魄劍喚三冬之雪,冰天雪地凜不可犯;米婭揚劍若起舞,紫雲劍放紫蝶飛舞,紫氣東來鳳降瑤池;寧寧橫劍抵掌心,雨花劍倒弱水之勢,八方風雨來會中央;阿昊直劍佇後土,奔雷劍震九州山河,雷霆萬鈞摧枯拉朽;晢晢雙手敬奉劍,旋風劍撼皇天后土,天旋日轉所向披靡。 


最後,黑心虎眼睜睜地看著晏晏閉目吟劍語,舉至眉前的寶劍散著青色光華,平地風乍起,青光劍嘯祖龍之威,青龍降魔馳騁太微。 


晏晏最後看了他一眼,那眼中飽含淚水。黑心虎將眉頭皺得更緊,心口莫名覺堵。 


不會的.....晏晏不可能可以合璧,他折了右臂,左手劍法與合璧劍法反其道而行,如何能合璧? 


但他眼見著七人七光毫無違和地聯繫融合在一起,仿佛生就一體,死必一處。 


七劍合璧,人劍合一,黑心虎只覺眼前的七人似融為了一體,似化作了百丈高大的無名神尊,威壓如萬鈞山壓下,叫他猝不及防嘔出一口鮮血,忙在胸口畫咒,運起天魔亂舞神功與之相抵抗。 


他竟能合璧——黑心虎不無驚慌地想,運功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他竟能合璧!在他折了他的右臂之後他竟還能合璧! 


那麼當年白貓所說......竟是矇騙他!?換而言之,白貓當年在中了離魂散的情況下竟還能對他有所隱瞞! 


離魂散藥效不可謂不神通廣大,但白貓仍能在其藥效下保住了七劍合璧的力量,保住了晏晏的一條胳膊! 


他們就等著這日吧——他們就是等著這日來看自己自投羅網,看自己的笑話,看自己如何愚鈍地草草夭折自己的前程—— 


黑心虎不知為何想笑,但眼睛忽然酸痛,鼻子也有酸感,眼中似有溫熱的液體奪眶而出,滑過他的臉頰落在他的衣襟上,竟是點點血色。 


「好樣的啊白貓!離魂散之下,你竟還能瞞我!」 


他怒吼一聲,驚乾坤裂神魂,一氣將天魔亂舞神功運到極致。 


兩方衝突,迸出氣浪層層,那似乎能炸掉一個山頭的力量將延邊戰鬥著的正邪兩派人馬通通壓了下來,有功夫好點的人尚能在威壓之中動一動手指,有武義不精者當場就昏迷過去。 


待氣浪散去,威壓稍緩,光芒褪去,飛沙走石之中,在場中央的八人各自或杵劍站立或半跪在地,個個面帶土色,嘴角滲血,氣若游絲,無一倖免。 


七劍合璧,非死即傷;與天魔亂舞神功抗衡,最好的也得落個兩敗俱傷,奄奄殘息的結局。 


黑心虎遍體鱗傷,衣衫襤褸,他蹙眉只覺心肺裂痛,張嘴大口大口地吐著血,似乎要將體內所剩無幾的熱血吐完才罷。 


他紅透了的雙眼直盯著晏晏那同樣血跡斑斑的群青衣衫,搖搖晃晃欲起身,滿是血色的手掌微顫,似乎還想給眼中人補一招黑心煞掌。 


白梨不知從何處跌跌撞撞地撲出來,驚懼萬分地看著眼前情景,如梨花般潔白的女子雙腿一軟跪倒在血染的土地上,艱苦地膝行至黑心虎的身邊,用力地攬住黑心虎的肩膀將其往後摟,聲淚俱下地求道: 


「放手吧!我的爺啊我求求您丟開手吧!再如此下去您會死的啊!」 


白梨哭得叫人心碎,但黑心虎充耳未聞,他如瘋魔了一般慢慢向前挪著,白梨攔了他半步,他便要前行一步,執拗地,幾乎偏執地,漸漸靠近那癱倒在地勉強穩住身形的青光劍主面前。 


青光劍主看著他臉上的血淚痕,一口氣將嘆未嘆,一滴淚將流未流。 


「晏晏——」他脫口而出青光劍主的名字,狀似瘋癲般地低笑幾聲,「你做得可真夠絕了。」 


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也許你我從不是什麼狗屁友人對吧?否則你怎會如此煞費苦心地要我的命?」 


晏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啞著嗓子道:「我從來信你本性良善,我從來信你良心未泯。」 


黑心虎被此話逗笑了,他仰頭沖天大笑了幾聲後忽地收住所有笑意,嘴角森冷地罵道:「放屁!」又道:「你早知道——白梨早告訴我你易容來過我玄文教,你覺得我入了魔了,你也不想留我了——不對,你是早不想留我了,你只是要找個理由,你們——」他抬手指著在場重傷的七劍,「你們都是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我誅殺!好一個正道啊!好一個替天行道的七劍!」 


「……哥哥……」晏晏臉色蒼白如紙,難以置信般地嘆出一個許久不用的稱呼。 


黑心虎聞言也晃了晃神,他再轉眸看向晏晏,目中的情緒波橘雲詭,他放下手來,自嘲般笑了笑:「你早不是我的晏晏……我亦早不是你哥哥,你我之間,不死不休!」 


晏晏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有些認命又有些無奈,他心肺鈍痛,卻仍強忍著衝到喉間的腥甜與咳嗽。 


白貓蹙眉忍著五臟的劇痛,踉蹌走到晏晏身邊,一語不發,只是握住了他略顯單薄的肩膀。 


「黑心虎...我求求你不要如此......」白梨仍抱著他,哭得梨花帶雨叫人惋惜。 


「我沒事,我好好的。」黑心虎低頭拍了拍白梨抱住他的胳膊,只一剎那,他眼中的溫柔叫晏晏恍了神,以為他從無改變,他仍是自己口中的那個「哥哥」。 


「你們想怎麼處置我?武林公審?終身謝罪?還是挑斷我的手腳筋絡?呵——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叫你們如願的。」黑心虎深吸一口氣,露出一絲高傲的笑意,目中的癲狂卻叫人遍體生寒,他的目光向下移,顫巍巍地伸出手附在晏晏握劍的手上,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拿著晏晏的手,將青光劍抵在自己的心口處。 


「晏晏,你不是要我的命麼?」他淒慘又瘆人地笑道,手上用力,青光劍的劍尖已刺入些許,「我給你機會要我的命!」 


晏晏目瞪口呆,張嘴咳出一口血,說不出半個字,只得拼命地搖頭。 


白梨更是驚恐,只得赤手握住那靛青色的劍身,腥紅順著她的手掌流下她的手腕,她顫著聲兒磕頭求著晏晏: 


「劍主不要啊——念在他曾是您友人的份上,念在他曾為傷您而恨錯難返的份上,我求求您了——就當可憐我一個女子,求求您放他一條生路吧!」 


「白梨,別求!」黑心虎用盡全力拿開白梨護住自己的手,看著已六神無主的晏晏道:「我要死,便死在你的手裡。教你記住——是你殺了我!」說罷,他手上一收,帶著晏晏的手,青光劍長驅直入穿了他的心口。 


白梨不及阻攔,張了張嘴,半個字都說不出也喊不撩,只定著那欲護在黑心虎身前的動作,眼淚撲簌簌地,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 


晏晏被他拉得整個人向前一撲,一手手掌被沙石蹭破,十指顫抖,雙目絕貲欲裂,一顆淚珠毫無預警地奪眶而出,直直落下,砸在兩人之間的土地上,了無痕跡。 


黑心虎終是笑了,那笑意與他當初在冰雹下以肉身護住晏晏的寬慰笑容別無二致。 


他死死拉著晏晏握劍的手,滿意地欣賞著青光劍主愕然的神情,看了一眼同樣呆住的七劍眾人,咬牙切齒道:「我要你,你們永世不得超生!」說罷,他反手抽出那染盡鮮紅的青光劍,闔目如脫力般倒在白梨懷中。 


「不...不...不...」白梨抱著他,顫抖地撫摸著他濺了血點的面龐,小小女子,一聲摧心剖肺的哀嚎在寂靜的戰場上也顯得極其卑微。 


晏晏看著倒在白梨懷中的黑心虎,愣愣地轉眸看向自己手中的青光劍,寶劍實乃稀世奇珍,方才還是快被染成紅色的劍身如今又恢復了靛青的華光,血色被盡數褪下了劍身,唯獨自己手上指間還沾染著黑心虎當時噴濺而出的心頭血。 


血仍溫熱。 


寶劍無罪,是執劍者犯了殺債。 


後人記載,江湖大事記中有言:玄文教突襲武林盟,望風披靡然大敗而歸,其教主重傷於七劍合璧之下,身隕於青光劍主劍下,自此玄文教於江湖地位一落千丈,七劍神通當之無愧,七劍名聲如日中天,系正天之陽也。 


 第五十六節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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