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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中心】離經叛道「二十」

#貼吧舊物,黑歷史重修

#非歷史專業,盡量嚴謹,考究黨慎入

#有aph王耀設定

#長篇大論之請你回家


紫禁城尚有他王粵一席容身之所,雖然他也是許久不回歸,多少有些認不得路,但不妨礙他仍是這紫禁城中正經的主子。


可此時他不想領本田菊回自己的宮殿議事,又想王閩可能這會子已經在他的住處等著,這頭事未了,他也不可能安心回去。


王粵於是在御花園中找了一處觀景亭,他和本田菊都遣了身邊的宮人,他從宮人手裡接過一根黑亮鑲金的手杖拄在地上穩住身形,又側身靠著一根紅漆柱子,好整以待地道:「長話短說吧,我此時此刻是站不住也坐不了,多少有點辛苦。」


他氣定神閒得不似方才剛出來那般戾氣滿盈,本田菊原是想著畢竟相處了不少的時日,他總該能摸清這位南地之尊的脾氣,但沒成想自己似乎是連他的面皮都不曾看破,更別提摸准他的心性,這叫自己驀然生出一絲沮喪與心虛。


「粵君,此事實是在下的錯,兩氏族爭權,在下身為一邦之化身不曾有過規勸約束,反倒叫他們肆無忌憚在此地撒野,還連累你至此,心中實在惴惴不安。」


本田菊拱手躬身,一套禮節做得賞心悅目,話也說的漂亮,奈何王粵聽得心中冷笑,涼涼道:


「不妨事,你家裡事多繁雜,都是費心勞神的,你彈壓不住,管不過來也不怪你。何況,確是本尊口無遮攔,信口雌黃教壞了你,此番也說不上什麼連累。」


本田菊不想王粵仍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只又懇切地道:「不,實是在下怕被長兄陛下責罰,不得已才撒的謊,不成想陛下也......實在是我的過錯,請兄長原諒。」


「你管我叫兄長?」王粵半挑眉,似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旋即冷笑一聲,幽幽道:「……也是,你畢竟是傳說中陛下曾以三千骨血澆灌出來的孩子,又是長年得他耳提面訓地教導,說起來我們倒也算是兄弟手足。」


本田菊心下一涼,聽王粵話鋒不對,正要補上兩句說的,卻被王粵搶頭道:「要說你是我兄弟我也是信的,誰叫這一家子兄弟之間有個自相殘殺的劫數?可你這一出,做的是不是有點過火?」


本田菊唯有喏喏點頭認下,「是……在下不曾想重傷含靈殿下至此,是在下約束不當。」


王粵看他是不打算抬頭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冷冷道:「既是你自家事未了,你便回去專心一意料理好了我們再看兩地貿易該如何處置吧。」


本田菊聞言惶恐不安地抬起腦袋,「回,回去?」他結結巴巴地問。


「是了,回去。」王粵將後頭兩字咬了重音,「你便去吧,將事情料理妥當再來。期間這裡不需你來進貢貿易,你便全心處理好自家困局便好。」


這話可不是要將他驅逐的意思麼?


「你……你是要斷了和我往來的路嗎?」本田菊瞳仁顫抖,目光定在王粵的臉上,期盼能從對方的眼睛裡得到一絲寬宥。


「這是什麼話?」王粵淡淡地反問他,「我叫你回去把自己的事情料理妥當原是為著你好,怕你一心二用不勝煩憂,你卻倒打一耙說我斷了你我往來之路?」


「不……不……」本田菊搖著頭,顫巍巍地退後一步,倏地屈膝,膝頭砸在石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他便向著王粵直身而跪,「粵君……哥哥……請您原諒。」


叫的一聲「哥哥」王粵眉頭皺起,拄著手杖扶著亭柱忍著痛往旁邊避開一步,不受本田菊這一跪。


「什麼原諒不原諒的?」王粵深吸一口氣壓下衝到喉嚨口的痛呼,握著手杖的五指指節泛白,「本尊也是為你好,為何就扯到原不原諒的上頭?」


「天可憐見......因此朝防海盜的海禁,在下已被限制十年一朝,您現在叫我死生不復相見般,可不是要我的命麼?」本田菊抬頭,眼中含淚地看著王粵。


「我何時說過與你死生不復相見?」王粵蹙眉道,身後的痛楚似乎隨著愈發嚴重,如刀一下下片在身上般,痛得他呼吸漸重,仍堅持道:「論理,叫散東瀛使者的是陛下,本尊是目前所剩唯一港口,自然要遵循陛下之令,在有新令之前不再與你國往來,以避憂患。」


「哥哥——」本田菊一手切切地抓住王粵的袍袖,泣道:「哥哥...我知錯了......我,我是蒙了心才做出傷害含靈兄長的不義之舉…哥哥,哥哥,我真的知錯了!您不要禁了兩地來往,求求您不要就此禁了兩地來往!十年一見陛下已是煎熬,再這一禁豈不是要我命麼?」


王粵如被當頭棒喝,眸中精光一轉,定定地看進本田菊的眼裡,在那雙明澈的眼睛裡,他仿佛看到昔年大秦看王耀時的熾熱愛意,只不過比得當年大秦,眼前此人那愛意如被頑石封閉,在此番鑿打下才堪堪露出一絲光熱。


只是那光熱......


昔年大秦眼中的感情曾叫王粵這一旁觀者也如沐春風,可本田菊眼中的感情卻莫名叫王粵覺得毛骨悚然,「你......」他只覺胸口氣悶,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上回我問你心悅之人,你總不說話,你心系之人竟是......」


本田菊垂下眼睫,一顆珠淚奪眶而出,在細膩白皙的臉頰上劃過一道淚痕。


......這便是認了?


「你這......」王粵一雙杏眸瞪得渾圓,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覺得自己聽了什麼天方夜譚,他轉過頭,深吸一口氣,静了静,嘴角便牽起一絲冷笑。


「那多可笑啊,」他忽然道,「你將他放心中,卻又放任自己兩個氏族的動亂重傷他的弟弟,你理應奉為手足的含靈——本田菊,本尊是看不懂你的行徑了。」


本田菊仍低著頭,手上輕輕扯住王粵的袍袖,俯身朝王粵磕了個頭,啞著嗓音道:「是,一切皆是在下的過錯.......粵哥哥,請您恕罪,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大錯特錯。」


「為何要我恕罪?」王粵反問道,「叛你有罪與否的是那神帝陛下,被你重傷的是含靈殿下,這兩者都比本尊有資格受你的磕頭,你該去跪他們。」


「我自會去的......」本田菊勉強收了收哭音,又道:「只是在下累您被長兄陛下責罵,實在於心不安......」


王粵冷笑一聲,道:「罷了本尊的『好弟弟』,你道我不知你的打算?陛下明令散了東瀛使者暫停了與你處的來往,你便想捉我這個碩果僅存的港口一個心軟,叫我允了你私下來此地貿易。」


本田菊似是一抖,忙抬起頭來,通紅的雙眼滿含淚意地看著王粵,他愣愣地搖著頭,兩手緊緊抓住王粵的袖子:「不...不是的......哥哥這說的是什麼話?」


聽此,王粵暗暗在心底歎了口氣:本田菊啊——我分明能看到你眼裡的包藏禍心,難道是我眼瞎心盲,真錯怪了你?


「小菊,」他第一次學著王耀的調子親暱地喊著本田菊,說出的話確實分外冰冷:「你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當真以為你能瞞我?神帝之下你不僅識得我,但不見你求其他人,你求我的原諒,不過是想給自己的押後再審加一重保障罷了。」


心思被捅破的本田菊剎那有些慌張,他抓著王粵袍袖的動作轉瞬有些僵硬,素白的嘴唇幾番開闔,卻不曾再說出一個字,只剩淚水如斷線珠子般滾落。


「天造的冤孽——」王粵將袍袖從他手中抽離,正要再言,只聽亭子外有人道一句:


「這哭天抹淚的,是在做什麼?」


王粵抬眸,見亭外不知何時立了一位身穿藕荷色常服的男子,男子面如滿月,眉如墨畫,眼若流星,鼻若懸膽,端是一表人才,正氣凜然,他朝王粵走來,步履矯健,行走帶風。


是王魯啊——王粵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目睹著那器宇軒昂的瑯函殿下走到跟前。


王魯長得高大,王粵不得不隨著他一步步靠近而漸漸仰起頭,心中不禁笑罵一句——這兄長與王蒙那小鬼頭一般,有事沒事何必長那麼高?也不怕凍著腦袋。


在兄弟姊妹中,王粵記得王魯是其中最守禮寬厚的一個,總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多數時候王粵只見過他板著一張俊臉不遺餘力地教育著壞了規矩的弟弟妹妹們,自己也曾被他說過兩回,不過是自己不上心,現下也不大記得具體。


王魯走近了,看著跪地哭泣的本田菊皺起了眉頭,又看向王粵:「南旭,你二人就此是個什麼境況?」


「瑯函兄長萬安。」王粵扯起一抹笑,道,「不知兄長可知爭貢之役一事?我與這東瀛國士是此間的罪魁禍首,正相互問罪呢。」


王魯眉頭愈加緊鎖——爭貢之役他有所耳聞,也知此事叫含靈傷重,不亞於被扒了一層皮,更知此事源頭關乎東瀛內亂,便嚴肅道:「我來時也聽說了陛下的決斷,叫散了東瀛使者,暫緩與他國貿易,你怎麼還被拉著做無用功?」


「陛下定我有教唆慫恿之罪,我們這不正辯著麼。」王粵笑道,又將本田菊想同他開私下貿易這一想法一語帶過,且聽王魯如何說。


「簡直胡鬧!」瑯函低聲斥道,「你何須辯解?此錯不在你,能論出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還道私下貿易,真當陛下的話是耳旁風了。」


「兄長這話算是打了陛下的臉了,陛下也不過是說暫緩決議罷了,並無定死了杜絕往來。」王粵好心提道。


王魯覷了他一眼,道:「陛下的話可不是你表面聽的如此簡單明了,」又指著本田菊道:「你現下在此同他多話才是打了陛下的臉。」


打陛下臉又如何呢?他才打了我臉又打了我屁股——王粵心下冷笑,卻一歪腦袋作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悠悠問道:「哦?那我當如何?」


「你該當機立斷,切莫藕斷絲連。」齊魯雅士恨鐵不成鋼般看著眼前的故作無知的弟弟,想重華同他說起此事是對的,他料到這本田菊會想方設法纏住南旭,卻不想南旭如此優柔寡斷,竟是被這人纏得不得全身而退。


真真丟了天朝殿下們的臉面。


王粵聽他一眼垂下頭來,明眸中露出一絲為難般看向本田菊,「這樣會否過分心狠了?說到底,他是我們八竿子打得著的弟弟,也是陛下的心頭肉。」


「愚不可及。」王魯冷哼一聲,道:「且不說那三千骨血的傳說,即便陛下待他親厚,他犯了錯難道還不該罰?亦或你想說陛下是那等任人唯親之士?」


「愚弟不敢。」王粵垂首一禮,十分乖順的模樣。


王魯也不管他是否是做出來的乖巧,只問:「那你可知該如何做?」


「愚弟全聽兄長的。」王粵迅速道。


「你倒乖,順手將事情推給我,自己落得一身清閒。」王魯半挑眉,他的眉形平直,眉尾微垂,雖是嚴肅但又莫名有幾分溫和,不比王秦昔日橫眉豎眼的閻羅樣子。


「弟弟愚鈍不能決斷,兄長能者多勞,便替了吧。」王粵一語捧殺,似乎企圖將事情推得乾淨。


「可不成,」王魯冷笑,「你不是垂髻稚子,不需要兄長事事替你謀劃。眼前這人是該不該攆走,你又該不該再見他——我說了這麼許多,你自己也該知如何決斷,莫要再装痴弄傻戲耍兄長。」


瑯函話已至此,南旭決計不會不識時務,哀歎了一聲,對兄長行了一禮:「愚弟知曉。」又轉而對本田菊道:「本尊福薄,只願本田君能安置好自家一切亂事,可本尊不敢奢望多福再見到本田閣下了,閣下善自珍重。」


「粵哥哥!」


本田菊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驚慌失措地膝行而上,捉住王粵袖下的胳膊,硬生生將王粵拉得不得不彎下腰來。


「粵哥哥您不要這樣對我,求求您!我知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求您不要讓我離開長兄陛下,我會死的哥哥!我求您了哥哥!」


王粵尚未出聲,王魯在旁一皺眉,抬手示意,亭外伺候的宮人會意,即刻衝入亭內,三兩下將王粵的胳膊從本田菊的手中拉回。


這一番動作可是叫王粵險些站不穩,身後的疼痛叫他咬了舌尖,一口血腥氣在他唇邊漫延開,他緊閉著嘴再次將痛呼壓在喉口,捏緊了手杖將將穩住身形。


「東瀛國士,人貴自知自重,你卻渾然不覺。其一,你實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因此輕鬆開口要一句原諒;其二,你認錯認得隨意,是真心知錯亦或是為避責罰而認錯,你心中有數。」王魯冷言冷語,如三九天的凜風,只叫本田菊寒進了心底,一雙圓眸近乎絕望地看著臉色慘白額露冷汗的王粵。


王粵低下頭略思量,嘴角旋即露出一絲苦笑,道:「國士寬心去吧,本尊乃過來人,土地化身即便要死也不會太容易遂願。」言罷,只叫宮人遣送本田菊出宮,不可誤了時辰,自己轉過身去,是不願多看本田菊一眼了。


想這麼些年改朝換代滿城血雨腥風,他南旭現在不還是好好地站在這裡聽著本田菊的胡言亂語。


本田菊仍不肯走,他將額頭磕在地上磕出嘭地一聲,淚如雨下:


「我已是知錯了……瑯函兄長,你也曾教過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南旭哥哥,你明知我不過一時蒙了心,我便要遭受被驅逐的懲罰嗎?」


瑯函蹙眉,帶著三分怒意道:「本尊所說一切你皆未聽進耳去,再多說又有什麼意思?你還是早日去吧,到想明白那日再說。」說罷,也催著宮人送走本田菊。


宮人七手八腳又決計不能失了禮數般架著本田菊離開,南旭自始至終連身體都沒有轉過來。


本田菊被架著離開了一段距離,驀然止住了哭聲,他勉強抬頭回望了亭內兩人一眼,面如死灰,如脫線木偶般被人半攙半架著離去。


目送本田菊離去,瑯函也不多留,正要離開,只聽南旭叫住了他,並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多謝兄長襄助。」


瑯函略愣,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似竹竿般削瘦的弟弟,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只是你今後做事莫要再似今日那般舉棋不定,否則日後何當大任?」又看他似乎臉色不好,便關心一句:「你這是身子不適?見你一直冒汗。」


「小傷,小傷。」王粵輕笑著敷衍一句。王魯見他不欲多言,當他有口難言,也不窮追不捨,問過他是否需要幫助被拒後便依言先自行離去。


瑯函的到來系他意料之外,卻是給他送了一個助力,叫他更名正言順地作主張禁了兩地貿易往來。南旭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他只知道本田菊的野心不止這一點。因此他決定遠離他——


就算放虎歸山,也絕不將猛虎養在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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