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芋羊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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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就是我喜歡我樂意

【粵中心】離經叛道「廿一」

#貼吧舊物,黑歷史重修

#非歷史專業,盡量嚴謹,考究黨慎入

#有aph王耀設定

#老粵解鎖新冤孽成就達成,遇見紅丸案成就達成


解決了爭貢之役之後,王粵在王宮小住了一段時間,養了那被廷杖的傷勢,過後才擇日與王閩一道回南方。


兩人道上約了一同去瞧王浙,算是聊盡心意。


王浙傷重不得動彈,那港口也不復昔日天城盛況。王粵眼見著幾個木工齊手扶倒了一根已被燒的焦黑的旗杆,焦木落下些許火燼碎片,被木工隨手丟棄在一旁,又去將別的焦木旗杆撤下。


王粵看著心頭發悶,冷不丁垂在身側的手被人死死抓住。他愣了愣,側過頭,只見王閩冷著一張臉,目不轉睛地看著王浙港口慘況,他自心中歎了口氣,也由得王閩,一語不發。


王浙的境況不大好,骨瘦嶙峋,面無血色,眼下泛青。王粵記得從上京到料理完事情回來至少也過了兩個多月,可王浙似乎沒有回過來半分元氣,從床榻上支撐起身體的化身似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穩,這麼一串活動下來他只得躺在軟墊上氣若游絲。


昔年天城意氣風發之姿如何能與眼前之人相提並論?


王閩紅著眼眶坐到王浙床榻邊沿,王粵則落座在宮人搬上來的椅子中。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上京所經歷的事情大致說給了王浙聽。


含靈雖是虛弱,但也生來是個心有七竅的慧主,聽了這麼洋洋灑灑的一段,即便比平日慢些,也理出了個所以然。


聽到王粵先斬後奏斷絕與本田菊來往之時,王浙頓生憂心,道:「這怕是太倉促。」


「不趕緊請他走人,難不成還留在我們眼前嗎?到時陛下緩過火氣瞧他又心軟了可如何是好?」王閩道,他可對本田菊昔日的樣子太熟悉了,那樣白白嫩嫩的一張小臉,眉毛一耷拉,眼睛一蓄淚,哪裡有不叫人可憐的。


算起來也算相識多年,本田菊生得如何,王浙也是清楚。若任其在王耀膝下泣求賣乖,即便王耀再鐵面無私,天長地久總會生出一絲惻隱。


王浙咳了咳,抿了口茶水才道:「我並不是說南旭趕得不對,只是這先斬後奏,趕得太過倉促。」


王粵往後倚坐去,翹起了二郎腿:「我當時也沒有主意,還是瑯函兄長給我壓的場子才驅逐的本田菊。」


王浙啐了他一口,虛弱地笑罵道:「你是個心中有溝壑的主,少拿瑯函作擋箭牌。」


王閩插了句話問:「這趕得太過倉促是個什麼道理?」


王浙緩了口氣,徐徐道來:「照你們所說,斷絕與倭國的往來是後來才下的,南旭算是自作主張先斬後奏,日後那本田君定是要記恨南旭的。再說本田菊那癡狂勁頭,即便是陛下親自驅逐也未必善罷甘休,更何況南旭你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他怕是要同我們這三個港口不死不休。」


含靈嗓音沙啞,速度也慢,但他所說的話卻叫餘下那兩人頓生寒意,王粵猶是。


俗話說的好,兔子被逼急還會咬人。本田菊從來都是最溫順不過的樣子,但最溫順的人若是被逼緊了怕是要出大禍。


王粵驀地想起本田菊被拉走前看向他時的眼神,那雙圓眸中透著的絕望、心傷如烏雲密佈般沉重,而那在其中閃著微光的,堪堪冒出頭的恨意,即便是那麼輕微的一點,已是如喂毒利刃一般。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王浙所料不假。


自剩了王粵一處市舶司,本田菊避開把關甚嚴的港口,轉而投向剛元氣大傷的王浙處,尋著容易接近的雙嶼或舟山群島進行私下貿易,官商勾結,逐漸演變出規模龐大的走私集團。


1553年至1566年為東南倭禍最烈時。

1555年,戚繼光調任浙地抗倭。

1561年,倭寇大舉入侵台州沿海,戚繼光領兵抗擊,九戰九勝。

1562年,戚繼光率軍於閩地抵禦倭寇,多次大敗倭寇。同年十二月,趁戚繼光返浙期間,倭寇援兵抵達,擊落平海衛城與興化府城,震驚中原。

1563年五月,戚繼光與巡撫譚綸收復兩城,並追擊寇賊至粵地。肅清倭禍後,戚繼光返北練兵。


因這位出色的將軍平了沿海困擾多年的倭寇之亂,王粵等心中亦甚是感激。便是後來因朝堂之爭,這位將軍被貶至粵地做總兵,王粵也不曾虧待他。只是最終也無法叫上頭收回貶官之令,幾年後這位將軍還是被有心人彈劾免職,叫其退居老家,不過三年光景,將軍便在登州家中與世長辭。


王粵傷心之餘,扭頭卻又見了葡萄牙的臉。


也許是有本田菊的前車之鑒,也許是上兩次海戰損失的有點肉疼,這次葡萄牙來倒是安分許多。單在王澳處住著,也歸粵布政司管轄,除了時不時到王粵跟前蹦跶,教著王澳葡語以外,他再無多餘的出格舉動。


時值隆慶開關,雖只多開了王閩一處口岸,但仍禁與東瀛往來,倭禍已平,四海安泰,王粵也便由葡萄牙去,自己也當多了個熟人。


葡萄牙與初時不同,自打那屯門海戰與茜草湾戰役過後,這位異國人撕了面具,再不說著諸如仰慕王耀之話,王粵看他也順眼了不少,二人間漸漸地也多了些許話題。想著此前葡萄牙口口聲聲說著愛王耀的樣子,王粵覺得好笑,便同他說起了大秦一事。


葡萄牙聽著也覺得稀奇,捉著王粵想問得更清楚些:


「你說,你那長兄陛下曾被另一個化身戀慕,可是那個化身到最後死了,那陛下也不曾流過一滴淚?」


王粵淺笑著撥開他的手,道:「你是覺得哪一部分不可思議呢?」


葡萄牙笑道:「不論是哪一部分都挺不可思議的。能愛上王耀的土地化身不可思議,王耀的鐵石心腸也不可思議。」


「前者也許不可思議,後者可不是。」王粵搖搖頭。


葡萄牙驚奇地看著他,「你對你的長兄評價可是有些犀利。」


「你還說愛上他那一位不可置信呢。」王粵轉向他,饒有興致地托著下巴,「本尊很是好奇你這個說法。」


「難道不是麼?」葡萄牙反問,他整個人向後仰去,正砸在一隻軟墊上。


兩人正在王粵住處的花廳中鋪了一大張麻織地毯,毯上墊了好幾個軟枕,兩人便脫了鞋襪,中間隔著一張木盤,上頭置著一隻海水紋鎏金執壺,兩隻花卉紋小酒杯,與一套黃花梨食盒,裡頭放著各色乾果點心。


葡萄牙在軟墊與地毯上舒展開身體,長出一口氣,意味深長地歎道:「王耀啊,他不適合情愛。」


王粵也向後倚去,一條胳膊撐著身體看著葡萄牙:「那他適合什麼?」


葡萄牙覷了他一眼,仄怪道:「虧你還是他親弟弟呢,你不知道他適合當你們那廟宇裡的真人菩薩嗎?」


這是在說王耀適合被供起來?


王粵轉念一想,忍俊不禁,不知自己是笑王耀那被端上蓮花座的樣子,還是為大秦那有始無終的感情而笑。


兩人正笑著,王港自花廳外進來,臉上的表情緊繃著,一進來便單膝跪在地毯上,伸手去拉王粵的袍子,附在王粵耳邊輕聲道:「哥哥,剛才上頭來了一位公公,說是國庫緊張,想催我們繳稅。」


王粵直起上半身,皺著眉頭壓低聲音道:「這不是才交過一季的?怎麼又在催?他國庫是幹什麼的,買了哪處山哪片海這是?」


「公公說因神宗三征,國庫一直不足,大家都是勒緊褲腰帶過的日子,就望我們港口還能多給點,畢竟新君臨朝,這樣不好看。」王港只將那位公公所說的情況一股腦道出,又自己補了一句:「我也對那位公公說了我們這邊沒有閒錢了,他仍是油鹽不進。」


昔年萬曆三征揚了大明國威卻也花了國庫不少銀兩,王粵不管國庫的,雖是知道上頭的日子過的緊了,卻不知是到今時今日催他們這些港口多交一季稅的時候了。


王粵略一停頓,道:「行,我去會會那公公,實在不行我便上京查賬去。」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將鞋襪穿上,扭頭對也坐了起來的葡萄牙道:「我這有事要處理,今日就不留你了啊。」


「你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葡萄牙見他神情嚴肅,不由得也起了身。


「有人要搶錢了。」


王粵撂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就拂袖離去。王港站在原地,神情淡漠地對葡萄牙抬起一手:「國士,恕我們招待不周。」


這是要立時送客的意思……


葡萄牙知趣,想著王粵口中那句「有人搶錢」,同王粵幾乎前後腳地離開了。


京師的天空一碧如洗,已經該是入夏的季節,撲面而來的風仍舊殘存冷意。


王粵冷著一張臉,攤開自己的賬本一處一處核算著。馬車搖晃,賬目上精細的數目尤其費眼睛,他幾次搓揉眼睛,直至雙目佈滿血絲亦未停止。


待到了都城,王粵已將自己的繳稅賬目,包括歲貢記錄全過了一通,其中並無紕漏。他目前當真來了脾氣,想看究竟重華如何算的帳,居然敢來要他的錢。


他是有備而來,又不曾通知任何人,連來傳信的公公也不允許發信回京通報,遂直接殺了王京一個措手不及。


王京也是一副七死八活的模樣,似是過分操勞,眼下都生了一彎淡青,看上去似是老了不少。


他面前的案桌還有不少簿子,冷不防王粵幾本賬簿堆上來,他一口氣梗在喉嚨裡,又看王粵上下嘴皮子開合,差了音準的官話噼里啪啦地灌進耳中,神機營的火槍都沒這速度,他抬頭又剛巧見王粵一手扒拉開一個抱著他的腰的宮人蹬腳將其踹到一旁,這場面直叫他幾乎就地吐血。


「哎呀,重華殿下好煞氣。還叫人擋在殿門口,欺負我一個人進不來麼?」王粵拍拍雙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挑眉看向王京,揚手叫身邊的侍從捧上一摞賬簿堆到王京桌上,繼續道:「雖然來都城的路十分坎坷,但路上我也竭盡所能釐清了賬目。我是準時準點繳稅,一分一毫都不曾拖過,即便是你們北邊搞那三個征戰的時候,說在內閹黨作亂,在外虎狼窺伺,叫我安分守己,我是一點麻煩都不曾添過,而你現在叫我再給你們添一筆進賬,你以為我血汗錢好賺是不是?」說著,他傾身將賬簿翻開來一筆一筆點著解釋。


王京忍不住叫停王粵的「財務匯報」,扶額罵道:「你跟我說這些無用,國庫是真緊張,那三場戰役的確花錢不少,現在還未有一個清晰賬目出來,你不看我現在還在查賬嘛?叫你等會兒你會死不成啊?」


王粵哼了聲,仍道:「你是沒查好賬,沒查好就派人來管我要錢。你是以為我家金山銀山座滿乾坤還是搖錢神樹遍地開花?誰家掙的不是血汗錢,你一言不合便派個人來管我要多一個季的銀兩,現下好意思賴我將你逼緊了?」


「你說話連珠炮似的咋不見你咬破舌頭?」王京沉聲道,抬手將賬目合上,也不顧夾著王粵的手,「本尊一天沒查好賬一天就不會主動要你多貢一季稅,因此你如此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還打了我的護衛——你是皮癢找打不成?」


王粵抽出手來,鄙視道:「你沒找人來向我要錢,那是誰假傳聖旨來我南地要我的銀兩?你這都城已是千瘡百孔一塌糊塗漏得跟篩子似的。你還能穩坐如斯?」


王粵說的話全然算不上好聽,甚至是因為態度而更加刺耳。近來王都愁雲慘霧,舊君崩逝,新君正臨,國庫空虛,後金反明,期間天災人禍,簡直前路不明,後院著火。此時此刻王京自知自己面臨著一個如何的困局,可冷不丁王粵當場點破,還是以如此惡劣的態度點破,他手中握著的毛筆幾乎要被他一手折斷。


「若非唸著親情,你信不信我就地打死你。」王京沉著臉磨著牙道。


王粵抱臂冷哼一聲,朝天翻了個白眼。


王京壓著心頭火,道:「此事還需調查,想是有人欺瞞了上殿,本尊查好後自有打算。」


「你是自有打算了,我呢?究竟是不是要我血汗錢?」王粵忙問道。


「血汗錢你大爺,你是不是天生屬黃瓜的欠拍?」王京忍不住罵了一句,道:「調查需要時間,我盡力在一個月內盤出明確賬目與誆騙你的事情,你若樂意等——你自己知道自己的宮殿在何處,自己麻溜滾出去。」


王粵此時也安靜了一點,他看著王京的臉默了片刻,突然道:「到我此地傳信的那個公公被我捆了帶來,就在你護衛手裡,你自己細細盤問去吧。」說罷轉身走出了那宮殿。


王京抬起眼睫目送他出去,輕輕歎了口氣,一直緊握的拳頭微微鬆開了些,他深呼吸,傳喚侍衛將人帶進來。


王京向來是個不說空話的,雖然性子那方面王粵看著總是有些與自己八字不相合,但好歹王京此人不曾食諾,他於他的信任尚在,便也不必將二人關係弄得太僵。


只是這都城把守漏得跟篩子似的,有人膽敢假傳聖旨管他這個南都的殿下要多一季稅錢,說不欺負他山高皇帝遠不諳朝中事那是萬不可能的。可是沒想到他竟是個不願花錢消災之人,聽了令便即刻上京探聽虛實,還將使者給捆了,如此行徑,雖是雷厲風行,但不免落得個恣意妄為的罵名。


王粵走在長廊上,微低著頭想著此間種種,想理出個主意,一時不曾留心前頭有孩童笑鬧聲,待反應過來時,伴隨著太監一聲尖利顫抖的驚呼,一個小肉糰子正正撞進他的懷裡。


王粵被撞的一口氣梗住,皺著眉頭看懷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那孩子許是蓄髮不久,小腦袋上一個的一個小頂髻似一顆冬棗似的,清秀稚氣的眉眼半驚半疑地皺著,圓頰上還留著紅粉緋緋。


「這……」


王粵話未出口,懷中六神無主的孩子便被另一個看著半大的小哥兒給拉走,小哥兒挺直胸脯站在他面前,身後護著那小孩子,作出昂首挺胸氣勢逼人的范兒先發制人:「這是哪裡來的閒雜人等?當紫禁城是什麼地方?」


我成閒雜人等了?


王粵一挑眉,心下好笑,惱怒也無意間被眼前兩個孩子驅走了幾分,笑問道:


「這是哪來的小孩?真討人喜歡啊。」


他身旁伺候的宮人低頭回話:「回殿下,那大些的是大皇子。」


「後頭那個?」王粵探頭打量那小孩子。


宮人垂頭稟告:「那是五皇子。」


兩個孩子聽這麼一通對話,又見宮人喚王粵殿下,登時有些迷糊,再看追趕上來的奶娘和宮人紛紛向王粵行禮,心下有幾分明了——想來自己無意間衝撞了那與神帝一般的化身了。


可是這個化身好像從沒有見過呀……


這麼一來兩個孩子又有些迷糊,大皇子身邊的內侍恐王粵不喜,急道:「南旭殿下恕罪,皇子年幼不知事,一時認不得,並非有意冒犯。」


這麼一喊名號,又見宮人敬態,想也便知應是一個不常回都城的化身殿下了。


「也罷,我若同孩子計較也未免過分小氣。」王粵擺擺手,想就此揭過。不想那年幼的五皇子忽地走前一步,有些膽怯又堅定地向王粵深深一禮,小聲道:「吾失禮了,請尊上莫怪。」


大皇子見狀又攔在五皇子面前,少年剛剛長開些許的眉眼帶著幾分鋒利,意氣風發,驕傲稚嫩,如初初磨出刃的劍胚:「是我拿話唬五弟,嚇的五弟跑開才不慎撞到南尊行駕,請尊上莫怪我五弟。」


他原是不願怪罪的,不想小孩子自己蹦上前來主動攬錯上身,雖是小小年紀,禮數倒是十分周全,王粵想起昔年也曾有過這樣小小模樣的王港和王澳,觸動心頭柔軟處,不由得評了一句「倒是可愛。」他半蹲下身來招五皇子過來跟前,看著小孩兒垂下的眼睫和握著衣角的拘謹的雙手,溫聲問道:「小皇子可曾請先生教課了?學的如何?」


五皇子恭敬答道:「我天資愚鈍,先生教的文學堪堪領略三分真意,不足掛齒。」


王粵起了興致,便道:「那我考考你: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當如何?」


五皇子略略一頓,便低頭答道:「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熟練背誦,想這小小年紀便是能將《大學》死記硬背下來,也是七行俱下的百龍之智。王粵心歎孩子年幼卻已是被磨得老成,自腰間解下一隻玲瓏牙雕球,叫五皇子伸出手來,將牙雕球放到他的掌心。


「你書念得好,本尊很是喜歡,這玲瓏球本尊戴了不久,今日與你有緣,便送與你做獎勵。」


那玲瓏牙雕球共有五層,層層疊疊,繁複精細,花紋葉紋錯落有致,上頭穿有一鶴型勾可將其懸掛腰間,下頭墜一花苞釦,垂一五色流蘇。


五皇子捏著那玲瓏球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孩童眼睛裡藏不住的好奇與喜歡也叫王粵柔和了眉眼,正要起身道別,但見五皇子抬起頭,燦若星辰的眸子第一次直視著他,紅著臉蛋,摸著牙雕球上的花朵紋路,小聲問道:


「不知尊上可否告知……此花是何花?我不大認得……」


王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道:「我若都告訴你了豈不太便宜。今日我說了許多話,也累了,你便自己去查詢吧。」


五皇子點頭稱是,與大皇子一起恭送那南地之尊離去。


王粵身邊的宮人見主子心情好點了,適時笑道:「殿下看大皇子和五皇子似乎甚是喜歡。」


「談不上喜歡與否,也許可憐還偏多些。」王粵淡淡地答道。


他們皆是皇族之人,生來便是要爭權奪利不死不休。兄弟情義算什麼?骨肉親情又算什麼?王粵見識過成王敗寇,亦見識過兄弟相殘,如今機緣湊巧,碰見一對尚未反目的皇家兄弟,他自心底生出的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可惜,他只知:待再大些,這兩個怕是要刀劍相向,為那高處的龍座而作雙手染血的兇神。


若是這是已成的定局,便是要皇子們在此刻來臨前多開心一時亦是好的。


王粵徐徐歎氣,他實非能預見未來的神明,亦不知自己在這紫禁城多待那一個月,便有幸趕上了一場大案。


那是一日清晨,初陽未升,他聽的外頭哭聲震天,心有不安,撩簾詢問,宮人淌眼抹淚地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泣道:


「皇爺龍馭賓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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