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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就是我喜歡我樂意

【粵中心】離經叛道「廿二」

#貼吧舊物,黑歷史重修

#非歷史專業,盡量嚴謹,考究黨慎入

#有aph王耀設定

#「這大官我做得不?」「我做幾年時,當與汝做」

#老粵領取當前任務:管孩子


1620年九月,病中的泰昌帝朱常洛在服用鴻臚寺丞進獻的紅丸後幾日猝逝,謚號光宗。


殯天的皇帝,王粵是見過的。不過大多數都是亡國逃到他處後感念復國無望而死的,這在都城內親眼所見的可不一樣——


若是真能親眼所見便好了。


待他到了皇帝的寢宮時,王京就在。這位唯一一個不必下跪的王都化身紅著眼睛冷著臉,一力就把他推了出去,說:「你一個不知前因後果的別來瞎摻和。」


「你倒是都知道前因後果,你說給我聽我不就明白了麼?」王粵不服,作勢就要進去,奈何掰不動王京的胳膊。他看著眼前的王都,思索著若是卸了他的胳膊自己還能不能囫圇個兒地走出這座都城。


「得了吧你,嫌我這裡不夠亂是怎麼著?」王京白了他一眼,絲毫沒有要跟他說的意思,「你是得閒了可以去花園自己玩,我這邊沒工夫招呼你。」


想打他……算了……


王粵自己安撫自己一口悶氣,又道:「現在皇帝殯天了,你應承過我的期限現在怕是不能如期了是麼?」


王京斜著眼看王粵,心道自己的耐心這些年來一年比一年好,否則今日怎麼現在還不把此人叉出去。


「南旭,你應該知道輕重緩急。」


「重華,銀兩可是我的命啊。」


王京呼吸微微一滯,他聽到自己磨著後槽牙的聲音咯啦咯啦地從頜骨處傳入耳中,心火蒙眼,罵了一句:「滾!你的命一文不值。」


他話說出口至覺有些過火,但見王粵仍舊笑嘻嘻沒點正形的模樣,想來後者是沒有把話放在心上吧。


不能去看皇帝殯天之情景,王粵難得不自討沒趣,便問:「可有說準備立何人?」


「自古而來父死子繼,想來應是他的大皇子朱由校繼承大統。」王京道。


王粵了然地哦了一聲,心道可不是那日說他是個閒雜人等那個半大小少年麼?


那樣稚嫩朝氣的孩子就要被戴上那沉重的冕冠……王粵眼中不禁露出一絲不忍。


他是見過幼子稱帝的。南越後主便是這麼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昔年丞相掌政,太后弄權,鬧得民心不齊,幼主更是被當做了其中的犧牲品,最後換來的是漢軍鐵騎壓境,南越滅國的局面。


前些日子見的那小皇子,最終也會如此麼?


王京不知王粵心中那些彎繞,只瞧著王粵覺著稀奇,「你素來不理這些事物,怎麼今天有興趣問一聲?」


「有緣見過那個小皇子,因此生了點好奇心。」王粵眨了眨眼睛斂去其中情緒,輕笑道,「你既然不許我進去湊一湊熱鬧,那我便去看那個即將要被推上王座的孩子吧。」


王京實在不知這死人的事有何熱鬧可湊,但王粵既然已妥協了不在此處添亂,王京便也懶得計較。他要去看孩子便給他看,這一點自由紫禁城還是給的起,也並非不合規矩。


皇帝歸天,天下同悲,消息自然也迅速地傳到了皇子們的耳朵裡,從此徹底褫奪了他們作為一個少年孩子的天真爛漫的權利。


王粵又是在路上碰見的兩個皇子,與其同行的還有他那久未見面的明賢姐姐。


「姐姐……」他向王蘇行禮,王蘇愣了愣,從坐轎上下來虛扶起這弟弟,她看著他多少有些訝異的樣子:「你因何事來這了?如何也不跟我說一聲?」


王粵揚起笑容道:「為了一些錢銀上的事,也不知姐姐在此,實在是我疏忽。」


王蘇仍是嚴肅地看著他:「你來此多久時日了?」


王粵不知為何有如此一問,只答說:「快到半個月。」


王蘇柳眉微蹙,低聲訓道:「你學規矩越學越回過去了,來這裡半個月,你竟是一次都沒有去和陛下請安?」


「姐姐說的什麼話?」王粵半驚半疑地看著王蘇。


「你想在我面前裝瘋賣傻麼?誰給你膽子?」王蘇反問道。


王粵被噎了一下,連忙換上更加燦爛的笑容,軟了聲音道:「哎呀姐姐——先不說這個,姐姐你步履匆匆是往何處去呀?」


話題猝不及防被這麼一轉,王蘇心知這弟弟在避責,但眼前又的確有更嚴重之事,遂剜了王粵一眼,招人將身後的轎子中的大皇子和五皇子領到王粵跟前,道:「皇帝殯天,那廂有些要緊事,我把二位皇子接了过来,但是總不好帶著孩子辦事情,你既無事,五哥兒又得你心,姐姐就將人先放你那裡。你把人看好了,見著誰都不要將人交出去便可。」


王粵不過是閒著想去看一看兩個小孩子,冷不防被塞了一個任務,還是帶著兩個孩子,忙不迭拉住王蘇:「姐姐稍等,這是出何事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王蘇冷聲道。


王粵聞言眼中光微冷,也不細問,只苦笑道:「茲事體大,姐姐不如將皇子們帶在身邊,以防不測。弟弟實在不適宜此等重任。」


「左右那些凡夫俗子也是這麼考慮的,如此才可出其不意才可出奇制勝。」


王蘇丟下這一句,遂上了坐轎離去,臨了再三叮囑王粵不可將兩位皇子暴露。


就是看他不會被託付看顧皇子重任才會交給他麼——王粵站在原地看著兩個孩子心中直歎氣,一手摸摸一個孩子的頭,道:「行吧,你們肚子餓了麼?」


兩個皇子大抵是清早迷迷糊糊就被拽起來的,此時此刻還有些混沌,摸摸空蕩蕩的肚子,衝這個他們印象中才見過第二次面的土地化身點了點頭。


王粵自己這麼一頭熱地起來就去看熱鬧也不曾用過早飯,盤算了一下,就先將兩個孩子領回了自己的宮殿內,到小廚房給兩個孩子各塞了一份現成的蒸糕後淘米醃肉洗菜,砂鍋刷油。


他這一通操作實在太過自然和迅速,小廚房司膳的宮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到他要彎下腰來瞧灶台柴火時才恍如大夢初醒般上前去攙扶起他,一連疊聲道著:「殿下殿下……這些事叫小人來做就成了,仔細髒了您的手和衣裳。」


王粵覷了他一眼,問道:「你們知道我要做什麼?」


「這……」宮人們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砂鍋和備菜,面露難色。


王粵笑了笑,先將水和米調好放進砂鍋裡,道:「你們等一下用大火燒滾,看著飯收水時就放肉、菜和薑絲,有蛋就打兩個,換文火慢煮,蓋蓋子,一刻鐘後拿出來上菜。」


「是,殿下請您放心,先去歇息吧。」宮人應下,司膳的忙接手過工作,隨身伺候的忙將三人都帶了出去,送回到宮中又奉上茶飲。


喝過一口熱茶,王粵才將精力重新放到兩個皇子身上。


也許是突聞噩耗,兩個孩子的面色都不算好,小的靠著大的坐在一起,皆是悶悶地不作聲,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手中的蒸糕。


王粵手中握著茶碗,看著兩人,正醞釀著開場白來消磨這一等飯好的時間時,坐的離他近些的五皇子朱由檢先小聲問他:「尊上,您相信人死後會去陰曹地府麼?」


王粵微微吃驚,反問道:「小皇子怎麼看呢?相信陰曹地府麼?」


五皇子微愣,垂頭默默思索,半晌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王粵聽罷不禁失笑,道:「好,我不語怪力亂神,小殿下說。」


五皇子沒料到王粵繞了個彎過來還叫他說,剛咬下的一口蒸糕險些被噎在喉嚨口,憋得他咳嗽了兩聲。


大皇子幫著拍了拍弟弟的背,相較於陰曹地府,他顯然有其他問題想問這個陌生的土地化身:「尊上,明賢尊上說要我去做皇帝,是真的嗎?」


「我住的太遠了,我怎麼可能知道呢?」王粵帶著哄孩子的語氣,但實在說的也是實話。


「嗯......」大皇子抿了抿唇,似是沒想到王粵如此回答,他低頭餵了弟弟一口茶,一時想不到該說什麼話。


王粵看著他的臉色,猜測道:「大皇子看起來不大想繼承這個皇位的樣子。」


普天之下也許就只有他這麼大膽直白地說繼承大統之事,王蘇也不曾說的如此直截了當。


朱由校唉了一聲,道:「我看父皇那一個月似乎很是辛苦,到最後病了就......」他忽地梗住,不願再言。


朱常洛這位父皇做的如何,王粵因不知其人而無法置喙。但看朱由校的模樣,他心想大約這便是所謂的「天地君親師」,不論做父親的如何,子女但凡要守個孝道便不會隨意議論上尊之事,更何況是故去的上尊。


王粵也不逼他說,正準備轉一個話題時,只聽五皇子懵懵懂懂般問大皇子:「皇兄,這大官不好當,我害怕。」


「不怕不怕,」朱由校揉揉弟弟的腦袋,咧嘴笑道:「如果我當了大官,天下都得聽我的,你愛吃什麼我就叫人來給你準備。你就好好地讀書長高,一切都有皇兄給你打點。」


五皇子聞言小腦袋一歪,似乎有點愁苦地皺起眉頭:「皇兄你才說當大官很辛苦呢……那我能當麼?」


也許小皇子本意是想給兄長分擔的,但王粵聞言還是繃緊了身體,視線敏銳地盯在大皇子的臉上,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論皇位皇權是每個上位者的軟肋,輕易不能給旁人窺視,否則即便是兄弟手足也不會留情面。多少骨肉情都因這象征絕對權勢的龍座所作斷,王粵深知這個理,怕這大皇子還沒登位就要在自己宮中上演一出兄弟鬩墻。


哪知大皇子朗聲一笑,摟過小皇子,輕鬆愉悅地道:「好呀,我做幾年便給你做。」


這孩子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


王粵哭笑不得,卻又不忍點破來壞了這手足情深的畫面。


都說:兄須愛其弟,弟必敬其兄,勿以纖毫事,傷此骨肉情……同樣的意思,大同小異的話,王粵聽過不少,麒麟說的,王豫說的,王秦說的,王贛教的……他卻始終如霧裡看花。


皇族的骨肉情是被那方龍座所壓碎的,那麼他們化身之間呢?或說的清楚些——他們這些蕃地化身與那東土化身呢?


他們之間的骨肉情又是如何近乎於無的?


王粵一時陷入了沉思,也不管兩個孩子在旁笑鬧,待宮人報來說飯已做好了才回過神來,整肅儀容,將自己的胡思亂想嚥回了肚子,命人佈菜,侍候兩位皇子用膳。


見皇子們都去坐好後,進來傳話的宮人才湊近王粵,低聲道:「回稟殿下,適才有人奉九千歲和李選侍之命來這兒找二位皇子,小人給打發了出去,說南尊殿不容隨意搜尋。但看樣子他們似不會善罷甘休。」


王粵眉間微蹙,道:「無妨,就如此攔著他們,若他們無禮,本尊會藏起皇子,你們便去昆崙宮……」他忽地頓住,改口道:「你們便去找重華殿下,通報一切。」


宮人得令,退了下去。


王粵凝眉一想,立時走回宮內,命人將飯桌退到他的寢殿,連同皇子們一起,以防不速之客闖入唬到兩個孩子。


原本以為王蘇或是王京這一日總會有時間來接走皇子們,不成想到了夕陽西下也不見有什麼回音。王粵無法,派出去打聽的宮人也無功而返,只叫他藏好了兩個皇子。


王粵自認這差事託付到他身上他也算兢兢業業了,期間他甚至親自擋了兩回搜宮。


約摸宮裡的人撿不到軟柿子捏便撿生柿子捏,想他偏安一隅的化身不可能在神帝面前承歡,自然也不可能得神帝信寵,再說這一日也不曾見有人來警告不可去打攪南旭殿下,他們也就漸漸大膽,敢三番兩次前來冒犯。


臨近深夜又有一次搜宮,王粵剛哄了皇子們去睡覺,身心疲倦,只秉著心頭一股火氣,抽了墻上寶劍,提劍披衣便出去,大有就地格殺搜宮者的氣勢。


搜宮者顯然沒想到有這麼一出,驚慌失措,又不敢真對王粵動手。一場混亂中,當王粵將劍架到那些人稱之為「九千歲」的內官的脖子上時,王京不知從何處突然駕臨,厲聲喝止了這場鬧劇。


「先皇尸骨未寒,你們就要在此處上演逼宮麼?」王京握住王粵的手將劍從人的頸側挪開,閃身將王粵擋在身後。


魏忠賢見是王京,心知這位王都化身不是自己可以與之抗衡的對象,忙軟和了神色,只說紫禁城內憑空不見了兩位皇子,做下官的心急如焚,這才對南旭殿下無禮,當真罪該萬死。


王京聽著他洋洋灑灑一番話,正要說兩句重話打發了人去,卻聽身後王粵截住了話頭:「既知罪該萬死,那何不一死謝罪?」


在場之人臉色驚變,王京不想這王粵放狠話如此不顧情面,忙扭頭喝了一聲:「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沒我說話的地兒?」王粵強行吐了一個兒化音,眉間帶著薄怒,劍尖直戳地上:「這是我的一畝三分地,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了我還需裝聾作啞?這又是什麼規矩?!」


王京聽的眼皮跳,直快刀斬亂麻,打發走了搜宮的人,轉身一把扯過王粵的胳膊將人扭回宮中,這才罵道:「你說話能不能挑個時候?我在幫你結果你自己在找死!」


王粵眼疾手快抬手捂住了王京的嘴,壓低聲音噓了一聲,道:「你別叫喚,兩個孩子剛睡下。」


「什麼是叫喚?」王京撥開他的手,黑了臉,「為什麼是用叫喚這個詞?」


「你現在就是叫喚的意思。」王粵作息事寧人狀,道,「再說,我是在幫你啊,他既知罪該萬死何不領死?我何處說錯了?」


「這種客套求饒的場面話就你信。你能不能有點長進?」王京看傻子一般看著王粵。


「既然我沒長進,好歹別叫我藏兩個皇子。白給你們做苦工末了還不得好。」王粵冷笑道。


「你就該留在此處好好學學這些場面話,省得出去做生意丟了臉面。」王京被他這麼一提也想起了來了兩個皇子,說完又問皇子們何在。王粵翻了個白眼,將他領到自己的寢宮處,叫他看了眼窩在一個榻上睡的兄弟兩,好歹掙個心安。


王京見皇子們睡得安心,放下床榻邊的簾子,走出了王粵的寢宮,對著站在殿外的王粵點點頭道:「你今天再守他們一晚,如今時局不明,莫叫年輕新皇被有心人所利用。」


「看孩子倒不累,就是再要我面對搜宮這些人……」王粵頓了頓,呵呵冷笑兩聲道:「從政唔啱我,我要返鄉下。」


王京一頭霧水:「什麼?」


王粵捂心口咳了咳,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王京微愣,旋即問道:「你莫不是在催我查賬吧?」


王粵忙擺擺手:「我沒催,也沒問,別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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