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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中心】離經叛道「廿三」

#貼吧舊物,黑歷史重修

#非歷史專業,盡量嚴謹,考究黨慎入

#有aph王耀設定

#京粵夜談騷話連篇,英粵初見




王粵愛財之本性,王京是十分清楚的。


但說到「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難道不是在催他查賬嗎?


王京不想說自己敏感,但見王粵搖頭擺手一連聲的否認但眼睛裡卻不是嘴上說的那般誠懇,他便知曉——


並非他自己太敏感,而是這位兄弟實在愛財。誠如其人自己所言:銀兩可謂是他的命。


這種人往小了說是貪私利,往大了說是唯利是圖。但不論是哪一種,重華都不大情願用來形容自家兄弟——除非當真心火盛燃忍無可忍。


夜如今也深了,這時候也不好挪動二位皇子。王京拍板叫二位皇子就地安歇在王粵處。王粵對他這個決定忍了許久才不說他難得有點人性。


他最近耍嘴皮子有些頻繁,又實在沒必要句句跟王都化身槓上——雖然這個王都欠他一筆糊塗賬。


眼下瞅著夜色更濃,方才一通搜宮鬧得王粵繃緊了精神,但見王京來了,精神多少有些鬆懈,困勁兒便上了頭。他不由得掩面打了個呵欠,問王京:「你今天要不就睡在我宮裡?」


王粵錦心繡口,此時卻不知自己這句話在王京耳中聽來是如何的不合適。同玄樞和宸瑞學了千百年端莊持重的重華殿下因他這句直白的話,冠玉似的臉險些騰地燒起來,一時沒轉圜,直接跺地指罵道:


「你嘴裡淨是些什麼話?!」


王粵瞅著王京惱羞成怒的模樣,宮燈火光暖和,照著王京的臉也似乎染上一抹紅。


王粵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睛,「我不就是問你要不要歇在我這裡,等萬一搜宮者來我好有個擋箭牌,餘下的我說什麼了?」


「你……」王京抬手指著他,帶著幾分顫抖羞惱:「你難道不知叫旁人宿在宮中的意思?」


「能有何意?左右不過睡覺。」王粵跟不來他的思路,翻了個白眼。


王京頓覺有些語塞。


王粵見王京露出少見的窘迫神色,一時間似乎領悟了幾分王京口中的意思,頓時眼露促狹,故意問:「除了睡覺安寢,就不知重華你還想發生什麼?」


「不知羞恥!」王京狠狠地剜了王粵一眼。


「我從頭到尾說過什麼不知羞恥的話麼?還不是你多心,看來人家口中說你也是對的:當真是七竅通了六竅。」王粵冷笑一聲,微微一挑眉道:「怎麼?還是說重華看不上我這地方?」


王京深覺此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直的都能給他說彎了,只說自己從來學的不是這等詭辯之道,此時也自勸莫要跟這潑皮多計較。


王粵提出的建議或在措辭上有不妥,但究其根本也是為了兩個皇子好,王京沒有不應下的道理,便在王粵宮中的偏殿中合衣休息。


許是因為今日發生了太多事,王京睡得一直不甚踏實,半夜醒來喝了口茶,眼見睡意愈發淡了,便索性起身再去看看兩個皇子,心想今日鬧這麼幾次,想來宮中人是不大將王粵放在眼裡,可別在這守夜宮人裡就出了差錯。


他這麼一想,腳步又快了些許。


到了寢殿處,見門前守門的侍衛已經換過一班崗,王京目不斜視,只走入殿去。


殿中只點了一盞燈,微弱的燭火罩著明紗糊的燈罩,愈發昏沉。殿內一個守夜的宮人都沒有,臥榻邊的躺椅上,王粵斜靠在軟枕上,身上蓋一條鯉魚戲蓮錦被,一手伸出被外,緊摟住胸前的被子,以至膀子與半個肩頭都露在外頭。


原是這傢伙自己在做守夜的活兒嗎——王京疾步走上前,輕輕喚王粵一聲,順帶伸手推了推他裸露在外的肩頭,一句話沒說只見眼前刀光一閃,他心頭一緊,忙退後避過,略提了氣道了一句:「是我!」


王粵似在半夢半醒間,握著匕首瞇眼看去,看清了是王京,不滿地皺了皺鼻子:「你有什麼毛病嗎重華?」說著將手中的利刃若無其事地塞回到枕下。


王京挑眉看著他,哼道:「你才有什麼毛病?睡覺蓋被子露肩膀。」


「嗯?」王粵不明所以地坐起來,錦被從胸口滑落,他似才反應過來般摸了摸一直露在錦被外涼涼的肩頭,夢囈般咕噥了一聲,道:「你管我呢……」


「你以為我稀得管你?」王京反問一句,在躺椅邊上坐下,道:「我就是睡不著想來守個夜,不想你卻先當了守夜的兵。」


「我已做過哄睡的嬤嬤,守夜的兵又算什麼?」王粵笑了笑,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小心將腳避開坐在躺椅尾的王京,懶懶地道:「罷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好歹屆時將兩個人完好無損地送回到你們跟前,才叫不負所托。」


王京想這是夜深了,王粵說這話雖是懶懶散散,但調子軟濡似糖粥,比方才二人清醒時的對話要悅耳三分。看著昏黃燭火下南旭的側臉,王京心神有一瞬恍惚,也不知是哪路神明降臨,他只聽自己突然發問:


「南旭,若我現在告訴你,即便賬面糊塗你也不必多交一季稅,你會否就此奪路而出,徑自離去?」


王粵扭過頭,星眸微睜,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王京,忽地咧嘴呵了一聲,道:「重華,這不是你的作風,你平日可不會來這些個假設。」


「你若有一天是有問必答而非顧左右而言他,我必去謝那三清真人!」王京壓低聲音咬牙道,「問你你就好好說不成麼?」


王粵睏著,王京也面露倦色,昏暗的燭火愈發柔和了這迷迷糊糊中,王京這番咬牙切齒的狠勁竟被消磨走了七八分,聽得王粵莫名發笑,又怕驚醒皇子們,忙捂著嘴將笑聲悶在胸口。


王京抬手打了王粵一下,橫眉豎眼地瞪著他;王粵擺襬手,猛吸一口氣,強壓下笑癮,打商量道:「這樣,重華,你認真再問一遍,我必定好好回答。」


王京一聽又是一瞪眼:「糊塗!你又不是沒聽見我方才問什麼,憑什麼叫我再問一遍?」


「那可不巧了,我兩方才一打岔,我可是全忘了你要問什麼。」王粵兩手一攤,破罐破摔。


王京拿他沒轍,兩人悶聲悶氣地守著兩個皇子。坐了一陣,王粵看了看王京,撩開蓋著腿的錦被,道:「你腿冷不冷?要不要蓋著暖一暖?」


王京看了他一眼,略頓了頓,半帶嫌棄地拈起錦被的一角將有些冰涼的腳塞進去,旁邊王粵還輕呼了一聲:「別碰到我,你的腳凍死了。」他狀似狠戾地瞪了王粵一眼,後者扭過頭閉目養神不說話。幸好棉被夠大,兩人便規規矩矩地團著自己的一方棉被,各自安靜坐著,直到東方發白,微陽初升。


夜裡王京的問題,王粵不曾認真回答。到了早上,待王蘇來,說將皇子們挪到昆侖宮去,請王耀坐鎮後,他便留了口信給王京,說他家港口也忙,不可久留,這多交一季稅實在困難,更何況賬面清楚,兩位皇子又有照應,他便不在此叨擾,遂先回去了。


王京心道這賬面也就是南粵地的再清晰不過的,旁的都是一筆糊塗賬,其中有否摻假還未可知。他要算賬又要看新帝登位,實在勞神費心,也分不出多餘精力對付王粵,如今後者這麼一走也好,至少掙了幾分清淨。


王蘇知曉二人有這麼一出故事,笑歸笑了,也說幫王京查一查賬目和私自前往粵地要錢的人,否則這都城漏得跟篩子似的,不像個樣子。


「還有一事,」王蘇問:「他走之前有去同陛下辭行嗎?」


王京冷笑一聲,反問道:「明賢姐姐您問這話也算是虧心了。」


1620年九月,泰昌帝朱常洛在服用鴻臚寺丞進獻的紅丸後幾日猝逝,史稱紅丸案。

同年,皇長子朱由校繼位。其養母光宗李康妃居乾清宮不移,意圖攜皇長子自重。東林黨人為防其干政,迫使李康妃與樂安公主移居噦鸞宫,是為移宮案。

至九月六日,朱由校御奉天門,即帝位,次年改年號為天啟,史稱天啟皇帝。


南都尊者住的山高皇帝遠,於政事不曾太過留心。自新帝繼位後,他從往來客商和巡案口中聽來的消息無非有兩個:一是這少年皇帝於木工技藝上天分頗高,二是這皇爺極寵他那五弟,賜其轎行至乾清宮之權。


王粵由此歎了一聲:這大皇子昔年看著便是個疼兄弟的人,卻不想是如此偏疼,也不知是福是禍,而那個寡言少語的小皇子如今會不會恃寵而驕,他亦不得而知。但至少傳來耳中的故事是這兄弟倆手足情深,竟是連那龍座也壓不垮。


世間真情難得,更何況是這種交雜著王權富貴的手足情。


王粵自認這王家的兄弟情誼也算是複雜的,為了爭恩策也好,為了爭資源也罷,他們之間各有玲瓏心思,各算奇巧機關,早已不是那詩文中所頌讚的那種純粹無暇的手足之情。又聽聞遼境那處的兄弟立了國號為金,似乎大有與現在的大明一爭天下的勢頭,只怕到時改朝換代,又是一陣手足相殘的血雨腥風。


王粵思及此處,心內不安,莫名打了個冷顫,他抬眼,正見坐在在窗邊描摹字帖的王澳和看書的王港,兩個小少年神色認真,陽光落在書案的一角,映得二人膚如暖玉,眼若琉璃;王粵看著看著,方才半懸著的心似是落了地,他的嘴角不經意地上揚,露出一絲淺笑。


也罷,即便是改朝換代,自己這處總是最後一個,自己現在小日子過得瀟灑,何必想那些個虛無縹緲之事?不如緊著精神多進些好貨才是正經。


他做不成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都,那做一個吸金自由的港口總能做好。


這日,王粵帶著王港和王澳到牙行看貨,不防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似有一陣騷動。牙行的異邦人與王粵多少相熟,有兩三個安撫王粵不必驚惶,他們可以先行去看看。但不等他們走出牙行街,便見港口駐扎的軍爺帶著兩個小兵神色焦急地跑來,稟告王粵道:「殿下恕罪,屬下來遲。」


「不遲,正好說一說為何那鬧得沸反盈天的。」王粵劈頭問道。


軍官垂頭回道:「港口有一新到的商隊,葡萄牙國士越俎代庖,不知跟那商隊的國士交涉了什麼,現在港口鬧得不可開交。屬下聽聞殿下到此,特來保護殿下。」


這位軍爺口齒清晰,三兩下說完了大致的前因後果,王粵心中大致猜了幾分,道:「不必保護本尊,你立即將兩個小殿下送回園子。」又點其中一個小兵道:「你給本尊帶路,本尊去會一會客人。」


那小兵卒誠惶誠恐地拱手欠身。將王港和王澳交給那軍官後,王粵與那小兵各御一匹馬往港口騷亂處奔去。


此時此刻的港口當真配得上沸反盈天一說,不僅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墻,人墻中還傳來叫罵打鬥的噪聲。王粵到時已見有幾處炮台的炮口已經轉了過來,炮兵都在炮台上蓄勢待發,個個神情嚴肅,密切留意著港口處的騷亂。


王粵不經意間微微皺起眉頭,他於馬上一勒韁繩停住,藉著馬身的優勢,他堪堪望見人墻內的除了動手的十幾個人外的葡萄牙和一個戴著寬沿帽的男人。王粵瞧不見那人的臉,只看得見他那纏繞金線的帽子和其上綴有寶石的一隻芭蕉葉大的白羽,穿著不凡,又留著彎曲的銀白色捲髮,王粵猜想他應是一位王公貴族。


隨王粵來的小兵清了清嗓子,提氣唱名。眾人見王粵來到,都先停了動作,人墻自動散開了些許讓出一條路,王粵冷著臉從馬上翻身下來,手握馬鞭,一步一步走入那喧鬧的中心。


鬧的兩方人已被各自的主人拉住。王粵認得葡萄牙,見後者一臉無辜的神情,王粵並不想理。他抬眸看向那頭戴寬沿大帽的男子,見那男人膚白如雪,雖有一頭銀白捲髮,但形容卻是十分年輕。挺拔的身姿,結實平穩的雙肩,海棠色的嘴唇微抿著, 高挺的鼻子也皺起了兩分,高額頭光潔,如王粵在教堂中所看見的大理石穹頂一般;仔細再看,這人有一雙碧瑩瑩的眼睛,似紫禁城內最名貴的翡翠鑲嵌而成,又似天神傾注了兩汪極致透徹的湖水於他眼中。


那雙眼睛似有魔力,王粵想——又或是那人似有魔力,否則如何只那一眼他便神思恍惚,握著馬鞭的手亦酥酥地發麻,似有萬蟻爬過。他看著眼前這位異國人,眼眶驀地發熱,似有淚意湧上。他嘴唇輕啟,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堪堪穩住心神。


「這位客人,吾乃此地化身南旭,不知是什麼誤會,又不知客人該如何稱呼?」


他拿出他畢生的氣力來穩住自己,使自己不至於失了禮數和莊重。他向那人行了一個簡單的禮,卻不見那人有所回復,他抬眼有些疑惑地看著那人,不經意撞進那對綠眸中,叫他呼吸微滯,忙錯開目光,裝作打量那人領口處繁複的金繡,琢磨那上面繡的究竟是花鳥還是蟲魚。


那人定了定神般,將帽子摘下按在胸前向王粵微微一欠身,帶著有些生硬低沉的調子道:「失禮了,我是亞瑟柯克蘭,來自不列顛,是英格蘭王國的化身。」


英格蘭之名王粵在來往客商中略有聽聞,據說是個西歐日益強大的霸主,是一個連葡萄牙和荷蘭尼德蘭都不曾輕視的化身。


Arthur Kirkland......


舌尖自齒間輕輕滑過,唇間便無聲地默念了一遍那化身的姓名。


王粵提起嘴角,道:「國士遠道而來,是我等招待不周,不知具體出了何事,說來我給國士評理。」


亞瑟見王粵如此說,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驕傲的神采,抬手便指向在一旁作無辜狀的葡萄牙:「閣下明鑒,我的商隊長途跋涉到此,是想與東方之國達成通商貿易,而這個人——」他似是氣急了葡萄牙,說到此處還停下來冷冷地瞪了眼後者:「他說此地尊者不願與色目人來往,若我想進行貿易便要聽他的指揮。後來將我耍了一通後說此地尊者不願與我商隊進行交易。我就覺得好笑,我從來這裡起就從未見過這土地的化身,好歹叫我看一眼閣下,分辨兩句再走,可是他不讓,我們便這麼推搡吵嚷起來了。」


葡萄牙正要說話,只覺面上一襲冷風襲過,他止住話頭,見王粵手中的馬鞭一揚,鞭尾破風,只差一點便打在了他身上。


南地的化身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只問他:「葡萄牙國士,本尊好奇——是本尊眼花耳聾了,需要你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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