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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就是我喜歡我樂意

【粵中心】離經叛道「廿四」

#貼吧舊物,黑歷史重修

#非歷史專業,盡量嚴謹,考究黨慎入

#有aph王耀設定

#這一篇是來談戀愛的


葡萄牙舉起雙手,還是無辜樣子對王粵笑嘻嘻道:「你生氣什麼?我和這位仁兄是老朋友了,我就是逗他玩一玩,就沒想到過了一點點火。」


「你在我的地盤替我定主意,你說我還不氣惱的話,我的脾氣也是太好了。」王粵凝眉,「再說,何謂『過了一點點火』?」


葡萄牙耷拉下眉毛賣乖,卻仍是笑,道:「就是沒想到他不經逗,那動靜還是把你弄來了。」


王粵看一瞧葡萄牙便知他就是沒有說什麼實話,不過是拿兩句無關緊要的在搪塞自己。


「都是老朋友了,都不知對方脾氣經不經逗?」王粵對葡萄牙冷哼一聲,又轉身面向亞瑟,拱手一禮,道:「柯克蘭國士,這港口接五湖四海之商客,來者若善皆是客,今您商隊來此,此地自是無限歡迎,就不知您是來此求貨還是......」他留了個口,想亞瑟自己補上。


見王粵站在自己這邊,似是出了一口氣般,亞瑟眼中閃過不加掩飾的喜色,又沒好氣地衝葡萄牙哼了一鼻子,正要說自己所帶來的貨物時,只見葡萄牙在旁伸手碰了碰王粵的袖子,插嘴道:「南旭啊,別怪我多嘴,亞瑟他這次帶來的東西怕不能入你的眼。」


亞瑟這一聽這人還沒完了,忙道:「閣下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沒等他說完,葡萄牙單刀直入截了他的道:「是真的,」葡萄牙端著認真的神色,對王粵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看過他的貨品單,你是不會有興趣與他進行交易的。」


王粵心下納悶,不知為何今日葡萄牙尤其呱噪,就快拼的上夏日河塘裡喋喋不休的蛙鳴了。他沉下心來,只道不管感不感興趣,他總得過目。


不多時他便知道這亞瑟帶來的貨品是萬雙叆叇,不過亞瑟稱其為眼鏡,那樣式與本土的叆叇也不同,多以鼻梁夾或金屬耳托為主,鏡片支架上又添有不少異邦花紋的樣式。


怪道葡萄牙說他可能沒有興趣,原是來了一批與本土產品大同小異的貨。


但要說全然沒有興趣......


王粵側目看了一眼亞瑟,後者正帶著些許緊張地看著他與驗貨的官員,兩人的目光不期然地撞在一處,王粵的心猛地一跳,驚得他忙低下眼。


偏這個時候亞瑟的聲音響起:「閣下...一切都還好嗎?」


「我想貨品都是沒有問題的,本國雖也有叆叇,但這怕是第一批越洋造的,不失新奇,驗貨過後可以進行交易。」他咳了一聲,想掩飾方才的失態般彎起眼睛看向亞瑟,笑道:「國士若還需要從我這裡進別的貨,牙行街會是個好去處。」


亞瑟聽王粵的話慢慢點點頭,帶著有些抱歉的笑容對王粵道:「是我運氣不好了,第一次到這邊一趟,給的貨品卻不足以叫你驚艷。」


王粵輕笑一聲,起了些促狹心思,脫口而出道:「這有什麼?閣下日後多來,我總有一次會被驚艷到。」


要在往日他這麼個玩笑法怕是旁人臉紅耳赤了,他還猶自得趣,可今日說完了便自己先笑了兩聲,似是自己也被自己這一番大膽逗趣而逗樂了,又似是怕亞瑟不明白這話,自己落了一個尷尬。


他自己笑得只顧彎起雙眼,目光微亂,不曾注意亞瑟那雙如翡翠般的綠眸子已將他整個人映在眼底。


貨品交易完畢。因港口一通鬧騰皆是由葡萄牙越俎代庖惹起的,他不走,王粵也不願就此讓出整個場子,屆時失了禮數,說出去容易是他這個港口的過失,到時該損失多少銀錢呢?


更何況……他也樂意多和那剛見一面的異邦人多待一會。


於是便演變成了王粵帶著那新到的國士逛牙行,葡萄牙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著。王粵懂行情,沒讓亞瑟被牙行商人砍一臉血。等購足了船上供給後,亞瑟甚至還有點餘錢,就順便將買了幾噸糖屯在船上。


王粵見過進糖的外商,可一下子進這麼些量的,他算是近十年裡第一次見,不由得吸一口氣,戲謔道:「缺糖麼?」


亞瑟聽他問,沒聽出其中的玩笑話,只輕笑一聲,由衷地點了點頭:「算是吧。你這裡的糖都很不錯。」


「還缺什麼嗎?」王粵問。


「大致應該齊了……」亞瑟點著手指算了算,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驚呼一聲,從腰間的解下一個老舊的木匣子遞給王粵,王粵接過來打開看,見是一隻羅盤,木料和盤面都有些斑駁了,但仍難掩其上精緻的皇冠圖案和玫瑰花紋,不過上頭的磁針似有些鈍了,王粵拿著它轉了轉,磁針的指向的確不甚靈活。


「這羅盤壞了。」王粵下定論道。


「這羅盤是在一次風暴後出現了故障,」亞瑟在旁加一句解釋,小心翼翼地問,「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在這裡修好它呢?」


「磁針鈍了......」王粵仔細檢查著手中的羅盤,眉頭微蹙,道:「修也許有些耗時了,國士行程緊,我現有一隻完好的,國士若不介意,便先給國士應急,這個羅盤修好後,待國士再來便奉還。」說著便叫人去取羅盤來。


王粵那隻羅盤是一隻朱漆削角匣子,匣面裝飾有白蝶貝貼成的一雙成太極像的鯉魚,盤面精緻,刻著亞瑟那隻不曾有的十二時辰紋以及二十八星宿圖,磁針烏黑,形似雙頭短劍。


王粵動作過分迅速,亞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手中便被塞進了那隻羅盤,後者略帶羞赧地抓了抓他那頭白髮,嘿嘿笑道:「真太麻煩你了……」摸著手中的小羅盤,讚歎不已,又道:「這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空手收下。」


王粵腦袋稍微歪向一邊,眼中光透著貓兒般的狡黠,「那不知道國士可有東西可交換?」他玩笑一句,掌心卻發了汗,胸膛內那不安分的物什動如擂鼓。


那白髮碧眼的色目人也似有些苦惱,金棕色的睫毛纖長如蝶翼,此時上下微顫,不經意間撩人心弦。他想了一想,忽地眼睛一亮,從衣襟內摸出一隻金色的懷錶,錶面遍佈孔雀翎與鳶尾花紋,圍繞在當中的三朵玫瑰尤是奪目,錶邊圓弧處還刻著一段花體字。


「......」王粵只覺自己久違地重溫了一把當初在秦王宮看不懂牌匾的窘迫。這麼多年後還能感覺到自己莫名成了文盲,王粵前所未有地嫌棄起自己習外文的速度。


亞瑟看出他的不解,見其細軟的兩彎眉毛耷拉下來,檀棕色的眼珠帶著些許不安地向上一瞟,不知是憂心還是無意,竟是隱約帶了些許嬌怯,似一只懵懂的小野貓般。


「The light of a good character surpasseth the light of the sun.」亞瑟將那段斜體小字念出,他的聲音似是從他的胸膛處傳出,低沉蒼涼,似深海龍王低吟,又似天壇大鼓輕震。他嘴角帶著微笑,解開懷錶的索釦,將懷錶放到王粵手中:「意思是『一個美德比太陽的光輝更加耀眼奪目』。這是我心愛的一隻懷錶,是一個航海家收到的來自國王的獎賞,它跟著那位航海家平安出行數次。我現在把它送給你,算是禮物,也算是謝你幫忙修羅盤的謝禮。」


指腹摩挲著懷錶光滑的表面,彈開錶蓋,錶蓋後面是一個陰刻的團簇玫瑰的花體A,錶面簡潔,指針皆是鳶尾花針型,精緻小巧。王粵拿在手中,愈發喜歡:「敬讚人美德,遠勝朱明光。」他抬起笑眼,纖指微動,合上錶蓋:「多謝國士,這玩意我甚是喜歡。」


「你喜歡就好了。」亞瑟揚眉微笑,一雙碧眼彎如月牙,整張臉都似亮了起來,他的手似是無意地撫向王粵的肩頭,而後者,所謂極守規矩的東土殿下並無躲開,也無閃避。


葡萄牙在旁看著,如滴水葡萄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


給亞瑟裝貨,送亞瑟上船離去前,那戴著寬沿帽的英格蘭紳士早不似剛到此地時一般拘謹謹慎,他大方——或說甚至放肆地攬過南地的化身,叫兩人面頰互貼,對其行了一個異邦的吻面禮。


王粵那一瞬間瞪大了雙眼,眸光迷蒙,似是一時反應不過來此人的膽大,但他著實不抗拒此人的接觸,因此也不伸手推開。


錦緞紅袍與金繡長衣之間幾乎貼得嚴絲合縫,那隻朱紅的小羅盤從色目人的腰間露出邊角,上頭螺鈿反射著海邊殘陽的彩暉,落進兩人眼裡,碎了一幕星辰。


「我們會再見面的。」亞瑟說。


王粵輕笑:「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亞瑟的船隻漸行漸遠,王粵仍站在岸邊目送。葡萄牙走上前來與王粵並肩而立,沒頭沒尾地道了一句:「看來我們殿下情花初開啊。」


王粵側目看他,這位國士除了在他給亞瑟進貨的時候時不時多兩句嘴打岔以外,其他時候都比平時安靜,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不過是多個看得順眼的朋友而已。」王粵道,拇指悄悄撫過懷錶的錶面,嘴角微彎。


「看得順眼啊?」葡萄牙誇張地拉長了聲調:「可你也不曾對我這麼好呀?」


「呵,」王粵當下收了面對亞瑟時的羞怯,冷笑一聲,道:「曾經你也許也是個能叫我第一眼看了歡喜的朋友,奈何你將你我之間的初見弄得過分難堪。」


王粵言語間影射那兩次海戰,葡萄牙臉色微青,但又一笑,道:「我真好奇呀——如果王耀知道他的弟弟和他一樣,被一個異邦化身中意了會是什麼表情。」


說亞瑟中意他,王粵尚有些保留。他驚訝於自己心頭這一份莫名的膽怯,他一個活了千百年的化身,竟沒有足夠的膽量去斷言另一人是否中意自己,說來實在可笑。可他聽葡萄牙揣測著王耀知此事的反應,腦子還未轉過來,一聲冷笑便從那薄唇間洩出:


「他不會有任何感覺。」他眉眼間的羞怯之色已被寒意盡數掩去,道,「相信我,國士,你這是無聊至極的猜測,謎底一早已被揭曉。」


葡萄牙帶著幾分意外地看著他:「可是你是他的親弟弟呀?」


葡萄牙似在給他挖了個坑等著他跳,奈何這番對話早在千年以前便大同小異地上演過。


昔年王港問他難道王耀不是他們的大哥哥麼,到此時此刻葡萄牙問他難道他不是王耀的親弟弟。王粵深深歎了一口氣,對葡萄牙道:「可我先是他的臣子,再是他弟弟。」


葡萄牙搖搖頭:「你們之間的情誼我可能這輩子都搞不懂了。」


王粵笑:「沒關係,你這輩子長著呢,慢慢來,總會懂的。」


「我可不要變成你們東方人。」葡萄牙狀似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你想變也沒那命數。」王粵狀似玩笑道:「若是你化靈初時不曾見到一直龍首羊蹄的神獸跟你叨叨說你將會是東土的主子,那你這輩子也變不成這東土人。」


葡萄牙聞言沉吟片刻,道:「我化靈時也不見有那耶穌基督,倒是那些天使們我似乎看到過。」


王粵不意他當了真,不由得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


走出兩步,他定住腳步,回頭喚葡萄牙,沉聲道:「今次之事,禍從何起,你我心知肚明,若有下次,本尊定不輕饒。」


葡萄牙以為王粵早忘了他绊亞瑟貿易一事,不料王粵還記著,臨了還給他一個警告,不禁有些發愣,只微微點了下頭。王粵狐疑地盯了他片刻,搖了搖頭,說不上放心也說不上不滿,只拂袖離去。


葡萄牙兀自長出一口氣,心道都說這南旭殿下心思清如鏡湖,靈如活泉,卻不想還是個記仇的,怪道他到現在還能將從前如何跟王耀和眾兄弟之間相處之事如數家珍——葡萄牙懷疑王粵是不是隨身有一小簿子,就專門記這麼些瑣事。


王粵並不知他這門心思,他將手中的懷錶塞入衣襟內,從隨從的手中接過亞瑟留下的那隻壞了羅盤,將吊著羅盤的紅繩纏到自己腕上,登上了馬車,起駕回了園子。


過了一段時日,一日王粵外出回來,遙遙便望見王旗飄揚,心頭驀然一緊,猜測園子內已侯著從京都來的使者,以為又是來叫多添稅的,登時有些坐不住,只沉下聲來叫車夫提一提速度。


所幸這次來的使者並不是討錢的,見了王粵,一隊的大禮行下來,才請出置於錦盒內的一卷帛奉與王粵,道:「殿下,皇爺知您港口事忙,遂早早地來書請您的意思,請您中秋佳節到京都團圓。」


王粵接過帛書展開,邊看邊問:「你們皇爺忽然有的興致麼?從前不見他搞這些花樣,不是說忙到連祭天都沒多餘功夫麼?」


使者答道:「近幾年瘟疫大行,旱蝗並災,漸有流寇作亂。皇爺求治心切,致使身心俱焚,御醫多番提議,言長此以往必會傷及五內。下臣們遂想了個由頭叫眾殿下中秋相聚一堂。一則殿下們與陛下可聯絡感情,二則也可叫皇爺看著舒心幾分,再三,若能借殿下之龍氣沖喜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說話時,王粵已看完了那卷帛書,手上將帛書重新捲起,神色猶豫。


使者心中不安,生怕王粵一口回絕,幾番說辭在嘴邊打轉,斟酌著若是王粵開口拒絕,他該如何再說。


「中秋節……」王粵思量片刻,緩緩開口,對使者道:「時年不利,你但凡來晚一點我都要立時回絕。現下先讓我瞧瞧後頭的事宜安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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