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芋羊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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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就是我喜歡我樂意

【七夕滬粵】TELL ME WHY

——cp不適者,謝絕掐架

——文藝神經再次發作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都說七夕銀河鵲橋會,是牛郎織女一年得相會一次的機會。在那一日,成千上萬的喜鵲會飛到銀河上方搭成鵲橋,連結著銀河兩岸,然後牛郎和織女便可在這鵲橋上相會。

一年得訴一次衷腸的機會,真的能維持一分感情?

王滬吟詠著「秋夕」那素雅卻情深的詩句,心境卻不如詩句那般恬靜溫和。

半個鐘頭前,他在語音通話裡直接吼了自己的伴侶一句:

「你為什麼愛我?!」

他的伴侶跟他一樣,是從商為生的,商道人才,說話玲瓏;卻也為著他的話而呆愣住。數十秒後,電話那頭才重新有了聲音,遲疑之中也帶著些許怒氣:「那你又為什麼愛我呢?」

終究二人再沒有說話,王滬率先掛了電話。

聽著對面忙音一片,王粵不得不深吸幾口氣平息著胸口隱隱有燎原之勢的火氣,先將耳機拆下來繼續睡覺。他現在身在洛杉磯,聽王滬一通電話可是大半夜的時分。他不希望自己帶著太多的情緒入睡,他明早還有事要做。

王滬這頭亦沒有再吟詠那些頌讚鵲橋會的詩句,他冷靜得彷彿無事發生,十指在鍵盤上飛舞,打出幾頁的計畫書。

他們都是天生的商人,一米一釐都是算得極其精準的人,卻算不出一分感情該保持的距離。

也許這在常人眼裡是正常的——他們皆是來自不相信眼淚的城市,骨子裏應該是所有人公認得那般冰冷。處理不好一段感情,又有什麼可驚嘆的?

他們的兄長王京曾十分不看好他們的感情。有次,王京私下跟王滬閒聊時提到:你們兩個說白了都是性子偏冷的,各有各不能放下的傲氣,能在一起走多遠呢?

王滬不以為意,他自飲了一杯烏龍,笑王京:說我說的那麼順溜,您家那個王冀難道又是好哄的?

王滬也說,自古以來,兄弟姐妹之中有誰沒有幾分傲氣呢?

回想當年他說這句話時的雲淡風輕,對比方才他的憤怒,可謂是天壤之別。

在上海中心陸家嘴華燈初上的時分,王滬終於又結束了一場例會。他讓秘書收拾好會議室,自己一個看著落地窗外人群洶湧的下班潮。星空漸顯,陸家嘴的繁華才剛開始,他確信如果這時候有一個pokemon go的玩家在陸家嘴地鐵口「散花」,那一定會是一場陰尸路一般的悲劇。

秘書將會議室的資料收得差不多,外頭一個接電話的小職員匆匆敲門進來,說有一個從LA打來的電話說有急事找王總。

LA來電,不說王滬也知道是誰。他立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讓那小職員將電話轉接到自己的電話上。

早晨的爭吵如打不死的幽靈又展現在眼前,並不清晰卻清清楚楚地展現著雙方所用過的最傷人,最惡劣的字眼。

王滬揉揉太陽穴,終究還是拿起了電話。

國際電話的信號總是不穩定。電話那頭喂了一聲──是他的聲音,王滬想。

「滬,你開完會了?」

「你聽我的秘書說的吧?」

「平時你也是這個時間散會的。」

「難道就不會有意外?」

「我沒想那麼多。」

王滬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不去想今早的爭吵──既然對方作為被發脾氣的一個現在都那麼平靜,他在這兒跳腳是為何呢?

「你什麼時候回國?」王滬問道,話一出口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這個問題讓電話那頭的王粵遲疑了些許。王粵不會忘記,這就是今早吵架的導火索。

「我......大概......」王粵小心翼翼地措辭,「最早也要......也要十號吧。」

然後王粵聽得話筒中傳來頗大的一聲呼吸。王滬大約是在深呼吸了,這說明他心情不好了。

王粵想了想,不禁笑罵自己婆媽。

都說廣東女子不僅精明強幹而且開放賢惠,話不多也不對丈夫多加約束,話上沒多少關心卻是行動溫暖著熨帖著丈夫的心。

與王滬交往的這幾年,王粵感覺自己完全要被王滬帶溝裡做一個南粵女子。放在平時,他如何會那麼在意著對方的心情?

「十號.....」王滬的聲音沉了下來,「九號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

九號......八月九號......?

王粵未及作答,身旁的洋人就叫他一聲讓他入場。今日的交流會是重中之重,他不得不與王滬匆匆道別加緊腳步入場。

天道好輪迴。早上掛人電話,現在被掛電話。王滬提著忙音的電話,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恰巧秘書敲門進來,小聲告訴他早前兩個月在澳大利亞定下的香水百合會在八號準時到貨。

王滬保持著聽電話的姿勢向秘書點點頭。秘書退出房間後,他徹底倒回了辦公椅上,話筒也被摔到了腳下。

Lilium casa blanca,卡薩布蘭卡,又名香水百合,天上百合,是百合之王。

王滬花了大價錢訂來,就為著在八月九號能給王粵一個驚喜。可是方才他也聽到了,王粵不可能趕得及在八月九號回來。

八月九號,那可是七夕呀⋯⋯

工作真的如此重要?令那人在LA樂不思蜀兩個多月?!還是,在LA碰上了那些誰,早就不想回來了?

王滬越想越亂,他俯下身把電話撿起,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該拿那束香水百合怎麼辦呢?抑或說他該拿那個人怎麼辦呢?那個人可似乎是連九號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呀......

陸家嘴再繁華,萬千人中也沒有能陪他的一個。

他想,也許王京是對的。

那個一直以來都是掌控著全家話事權的哥哥總是對的──「你愛他,可是他為什麼要愛你呢?」

全家數一數二聰明哥哥王皖也曾在一個商會宴會上為他指著那個跟外賓攀談融洽的人道:「你可以只對他好,但他可以對任何人好。」

那時,王滬看著王粵眉飛色舞的模樣,心中似是堵住了一口氣。便在王粵與人說完話後,他走向未來得及將笑容淡下去的南粵人,遞給他一杯香檳問道:「那是誰呀?」

王粵抿了口金色的酒液,笑笑道:「在廣交會上認識的一個朋友,人爽快,開得合作條件也公道,所以樂得多聊一陣子。」

「關係好到都可以附在對方耳邊竊竊私語了?」王滬勾起嘴角,狀似玩笑般反問道。

王粵毫不在意地點點頭,「他人是挺好的,是個不錯的夥伴。」

「是嘛。」王滬搖搖杯中的香檳,不作其他評論,但臉色著實是比方才有些不自然。

王滬曾對王粵說過,上海男子可以待愛人很好但絕不會限制了愛人的權利。王粵當時笑,說好,看來大家都一樣。

王粵說到做到:他去見誰,忙什麼,王粵從不會多嘴多事,做的最多的便是將同居屋收拾乾淨,做一桌好菜滾一鍋湯待他下班來補充體力;工作的事他說王粵便聽,他不說王粵也不打聽八卦──除非那是兩地有合作,那便會討論個兩句。

那是很多人都想要的絕對的信任與自由。

王粵做得很好,可是,他做不到像王粵一般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男子原都是一樣的,高人一等般的上海男子也不例外──再放得開,情的滋味入了骨也難剃掉,甚至也有了所謂的難以釋懷,鬧起情人的脾氣。反觀那南粵人,似乎也太無情冷靜了些,多年的相處非但沒有軟了他的骨,反倒令他更加有恃無恐。

八月九號眼看著就要殺到眉前,王滬卻沒有了慶祝的心情,甚至生了「到時便把那束香水百合打個折賣出去算了」的念頭。他也甚至懷疑,這樣只有一方緊張的感情,是否能走遠。

自從那晚通完話後,王粵便再沒有給王滬打過電話,甚至FB和微信也沒有一個。王滬本也存著他會在洛杉磯待到十號才會回來,誰知九號早晨到公司便見這小蹄子坐在他的辦公室內擺弄著他連包裝一起插在白瓷花瓶裡的香水百合,他再斜眼一看──好麼,大包小包的行李都堆在他辦公室的角落呢!

王粵極其自然地轉過頭來看王滬,眉眼彎彎,「你遲到了。」

王滬把目光從那堆行李上移開,轉到王粵的臉上,「你什麼時候到的?」

那人的臉上神采奕奕,絲毫不見有長途飛行所遺留下的疲倦或黯淡。他撫過一朵香水百合,剪水雙瞳如貓咪般微微瞇起,「Lilium casa blanca,」他吟詩般地叫著這花的名兒,轉頭再看著已然走近身側的王滬,答非所問:「My beloved, I DO LOVE YOU.」

「我問的不是這個──」王滬抬手將王粵的身體板正,直視著那雙精神的褐色眸子,「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的飛機,你看。」王粵攤開手掌,五指指向那堆行李,神情頗是得意,「我可是為了提早了一天差點連自殘也用上了。」

「自殘?」王滬不解。

「就是試試看把自己弄病能不能打個溫情牌把事情早日談妥。誰知還是挺順利的。」王粵說這話時,笑臉盈盈地看著王滬。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繞過王滬的脖子道:「看到Lilium casa blanca,我就知道回來划算。你果然是最愛我了!」

王滬被他話中的孩氣逗樂,卻仍是板著面孔哼了一聲──那是自然,他都鬱悶了那麼些日子,那容得眼前這銀舌頭三兩句就過去了?

「你還沒回答我一個問題。」王滬佯裝嚴肅道,手卻已經攀上了對方的腰間。

「什麼?」王粵顯然心情極好,眉眼彎如月牙樂如貓。

王滬掂量了一下,終究還是將那次爭吵最後吼出的話再問了一遍:「你為什麼愛我?」

「Oh my dear~」王粵聞言樂不可支,他就著王滬放在他腰間的力度笑得向後仰──有多後算多後。笑過後,他順了氣,重新看入王滬那燦若星辰的眼睛,認真道:「親愛的,其實,這問題該是我問你呀──」

「Why do you love me? Why I deserved you? Tell me what have I done to deserved something this beautiful?」『你為什麼愛我?我為什麼值得擁有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麼值得這美麗的一切?』

「There're so many questions my charm.」『這已經有太多的問題了,我的迷人精。」

「Just because I LOVE YOU.」『就是因為我愛你』王滬頓了頓,卻是笑著解題,解答了王粵也解答了他自己的困惑。

「what a coincidence! I love you as well.」『好巧啊!我也愛妳。』

王粵主動吻上王滬的雙唇。兩人廝磨了好一陣,直用舌頭將對方的牙齒輪廓描繪了一遍,不知是否是王滬錯覺,他似乎在王粵口中品嘗到了卡薩布蘭卡的清香味道──

『這人不會是餓了吃了幾朵吧?嗯,不過也無所謂了。喜歡吃就吃唄!』

兩人終於分開後,王粵伏在王滬的胸口,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之前你那麼執著於九號,那到底是個什麼日子?」

「⋯⋯」(−_−;)

「⋯⋯?」!?(・_・;?

「⋯⋯七夕啊⋯⋯」(T . T)

「⋯⋯Okay.」( T_T)\(^-^ )

愛並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也不是做了什麼大功德才得一份真誠的愛。

有時候,愛很複雜,它設定了條條框框,要雙方忠誠,要雙方遵守著它的規矩。

可是有時,愛亦可以很簡單,它就是山間的山茶、金貴的百合所散發的清香,聞者陶醉,清醒時紅線順著花香已纏了雙方的腳踝。

這年七夕,王粵對王滬說:是Lilium casa blanca叫我去愛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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